一定是了。
林意這人做事向來有分寸,不可能在如此緊急的情況下去請大夫還遲遲不歸,極有可能是半道被人攔住了去路。
呵。
準備得還挺充分。
林月然再看向倒地的那人時,眼裡有了一絲冷意。
起初她也被這人“精湛”的演技給騙了,還真以為是自己制作的飲子出了什麼問題,可聽到人群中有人故意帶節奏時心中瞬間了然,再結合現在的林意一去不歸,更加确信他們是被人栽贓陷害了。
“你們夥計不是說去請大夫了嗎?怎麼還沒見大夫來?”
“是啊,大夫怎麼還沒來,那夥計不會是知道店裡出了事,跑路了吧?”
周圍的人不住地議論紛紛起來。
柳如煙心中有些不安起來,她也猜到了定是有人在背後搗鬼,結合前幾日丁雄走之前撂下的狠話,和瞧見的曹貴在他們茶坊門前那般挑釁的神情,不難猜,背後之人定有他倆。
雖說她做生意也有些年頭了,但是之前自己做的生意一直都是不怎麼好的那種,所以也甚少遇上這種同行之間這麼不留餘地的下絆子、使詭計,這下一時之間倒真讓她手足無措。
這時,先前蓄意帶節奏的年輕男子大聲說道:“掌櫃的,不要說我們沒給你們時間,說是要去請大夫來,可是這等了許久也不見大夫的影子,就連你們自己的夥計都跑了,這下還有什麼可辯解的?實在不行,就報官吧,讓鎮令大人來一探究竟!”
那似暈非暈、捂着肚子一直叫疼的男子虛弱地跟着附和道:“報官,讓鎮令大人給我做主!”
不能報官!
柳如煙心中呐喊出這句話!
一旦報官,且不說鎮令大人會不會幫助他們查個水落石出,就算幫他們查,也不是一日兩日可以查清楚的。
那麼這便會造成非常惡劣的影響,以後清水鎮的人們一提起這間茶坊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曾經有人在這裡中過毒,還鬧到官府去了。至于後續調查出的真相如何?大多數人根本不會關心。
“是啊,我也支持報官!”
“掌櫃的,那就報官吧,為了給大家一個安心!”
就在柳如煙一籌莫展之際,說時遲那時快,但見林月然一個箭步沖向大門,衆人眼瞅着她的身影“唰”地一下過去,然後眼睜睜看着她,竟是将大門從内鎖住。
林月然将大門鑰匙牢牢攥在手心,“諸位,恕我不能答應報官,既然人是在我們店喝飲子後出現的身體不适,今日我必将給各位一個滿意的說法!”
“诶,你把門鎖住幹嘛?”
“是啊,何故要鎖門呢?快快将門打開!”
聽到這些話,林月然置若罔聞。
她站立于一直斷斷續續喊疼的男子面前,“客官,不巧,我正好懂點醫術,請伸出手來讓我把把脈。”
那男子冷哼一聲,不屑道:“你又不是大夫,我憑什麼相信你?”
林月然卻是趁其不備,直接扯起男子的衣袖,左手牢牢抓緊男子手臂,右手飛速搭脈上去。
柳如煙看着林月然的動作,又是不解又是擔心,不解的是莫非她真的學過醫不成?雖說之前治好了錢老爺的病,可是她不是說過那完全是系統的功勞嗎?擔心的是,就這麼把茶坊大門鎖了,若是引發衆怒之後,可怎麼辦呢?
“看你這脈象似是中毒。”林月然沉吟道。然後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将懷裡的一顆藥丸喂進男子嘴裡,那男子來不及反應便已然吞咽進去。
那男子反應過來,一臉緊張道:“你喂我吃的什麼?”
“自是借你體内毒素的藥丸啊!”林月然回答得一臉坦然,“不過嘛,這藥丸隻針對我給你把脈得出的症狀,若是你這兩日還吃過什麼旁的藥或是體内還有些什麼我不知道的隐疾的話,這種藥丸會和他們結合在一起會産生一種新的毒素,不過我想你年紀輕輕倒也不像是經常吃藥的人,應當是沒問題的。”
此話一出,那男子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慌張的神色來,他害怕道:“你怎麼能不問過我就給我喂藥呢!”
“這不是為了盡快給你解毒嘛。”
“那你......你說這藥丸和别的疾病或是别的什麼藥摻合在一起會産生新的毒素,你這不是存心害我呢?”
柳如煙此時才明白,林月然此舉是何意,她忙打圓場道:“這位客官,若你隻是因為喝了我們的飲子而中毒,這顆藥丸便能幫你藥到病除,若是旁的什麼病,這藥吃了恐怕......”
“不行不行,我來之前還吃了别的藥,你快給我想想辦法,快給我想想辦法解了這毒!”
林月然:“客官,那你得說清楚來之前是吃了什麼藥,我才好給你解呀,不然不清不楚的,這混在一起的毒素隻會越解越深呐。”
那男子急得一口氣說道:“就是吃了會肚子疼,渾身難受,導緻體虛不适的豆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