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太醫捋着胡須把了許久的脈,然後又望聞問切的觀察這個小胖娃娃許久,将她翻來覆去的查看,不時捏捏她的小肥肉,揪揪她的小肥腮。
嫩嫩的娃娃肉手感着實好,劉太醫檢查完還依依不舍,這樣的機會怕是沒有下次,他得一次性撸娃撸過瘾!
周芷也沒攔着,她也看出來這位慈眉善目的太醫仿佛對自家女兒這一身肥嘟嘟的肉肉格外愛不釋手,但是這是太醫,是她請過來檢查的,當然要任他檢查個透徹。
安安是個性格穩定的小胖子,被翻的颠來倒去也不惱,隻撲閃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面前這個白胡子老頭,随後腦袋一歪,胖的快要看不出手指縫兒的小肉手快速一抓!
一把揪住了白花花的胡子。
周芷見她歪頭的時候心裡就有種不妙的預感,要說這個世界上誰最了解她,那非她這個親娘莫屬,再看看她亮晶晶的眼神盯着劉太醫的胡子,哪還有不知道的?
剛要上前阻止,那隻小胖手已經快如閃電般薅住劉太醫保養多年的胡子,猛地往下一扽,周芷絕望地閉上眼,果然,下一秒聽見了劉太醫高亢嘹亮的叫聲。
隐隐約約還伴随着小胖娃娃無比清脆的咯咯笑聲,兩者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都說世界上最快的東西莫過于小孩子的手速,周芷對此也深有體會,抱着安安的時候從來不會帶首飾耳環什麼的,就怕她來了興趣,上手抓一抓。
本來她應該提前知會劉太醫一聲,但偏偏這次她給忘了!
太過擔心孩子,加上安安見到劉太醫也是一副不吵不鬧的乖寶寶形象,她就給下意識的忽略了。
“安安,快松手!”
絕望隻是一秒,下一刻,周芷立馬上前拯救劉太醫可憐的胡子,想把安安的手給掰開。
但六個月小嬰兒的手軟軟糯糯,活像個糯米團子,瞧着極為可愛易碎的模樣,哪怕周芷知道自家小姑娘是個力氣尤為大的,此刻也不敢上狠勁去硬掰她的手,隻能盡量哄着她快點松手。
安安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焦急的親娘和痛的臉皺成一團的老爺爺,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壞事,隻以為她們在玩鬧,小手攥的緊緊的,沒有一點松手的意思。
她是個情緒極為穩定的寶寶,但有一點愛好,那就是喜歡新鮮事物,一看到沒見過的東西就愛伸手抓一抓,其實算起來,劉太醫的胡子不是她抓的第一把胡子。
第一個遭她小肉手毒害的是她親爺爺江老爹,江老爹原來跟随京中時興的款式留了一把長胡子,每日打理,很是愛惜,要說這留胡子可是京城中老爺們的标配,隻有享福的老太爺才能留這一把胡子,江老爹如今可不是京中數一數二享福的老太爺嗎?
因此江老爹很是得意自己這把胡子,但自從小孫女出生,在孫女五個月大的時候,他像往常一樣抱着她玩耍,安安一把揪住了他的胡子,死活不撒手,最後無奈,他隻好剪去那一把心愛的美髯,要是不剪,下次都不好抱孫女,相比起胡子,還是孫女最重要。
但安安人小,不記事,一個多月前的事哪能記住?于是今天看見了劉太醫的胡子在自己跟前晃呀晃,那可不是像在邀請她玩一玩嗎?
劉太醫從業五十年,十幾歲就跟着父親行醫,這還是第一次遭病人的魔爪,小胖丫頭不撒手,他也不敢動她,不說這小胖丫頭的親爹是朝廷二品大員,深受皇恩,親娘是一品榮國夫人,就看她這嫩豆腐一樣的小手他也不忍心直接上手掰開,作為專研小兒一科的禦醫,他是對小孩子極為喜愛的。
氣氛一時間僵持,周芷讓人趕緊上安安素日喜歡的蛋羹,等熱乎乎的蛋羹一到,安安果然被吸引,眼睛盯着蛋羹目不轉睛,不自覺的松開了手。
劉太醫的胡子也終于得到拯救。
但為醫多年,他還是叮囑道:“令千金還小,現在雖然可以上些輔食,但最好還是不要多吃。”
周芷:“太醫放心,這隻是給她嘗嘗味道,一會兒就端下去了,今天真是對不住太醫。”她誠心實意地道歉,還夾雜着幾分尴尬,本來是請人來給女兒診治的,結果可倒好,給太醫整負傷了,她現在覺得自己面皮火辣辣的,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再看看一無所知,在甜蜜的享受美味蛋羹的親女兒,周芷都想上手捏一捏她的小肥腮。
劉太醫擺擺手:“無礙無礙,小事而已,夫人不必放在心上,而且夫人也不過擔心,根據老夫的診治,令千金不僅身體無礙,還是天生的健壯體魄,如今這也是正常吸收營養的緣故,夫人不必憂心,也不要減少她的吃食,像以前一樣即可,等到了年歲,這身小肥肉自然就減下來了。”
有了宮廷禦醫的話,周芷這才算放下心來,“那就好,多謝太醫了,一點小小的心意,還望不要推辭。”
圓圓接收到夫人的眼神,立刻從袖口掏出兩個荷包來。
劉太醫看着兩個荷包,有些疑惑,按理來說他外出看診,主人家給荷包是正常的,但這怎麼給兩個?
周芷解釋道:“這其中一個有我周氏酒樓的貴賓玉牌,憑此玉牌在周氏酒樓可享受貴賓優惠,還望笑納。”
劉太醫悟了,接下兩個荷包,道謝之後便離開,出了門,掏出荷包裡的東西,其實相比于白花花的銀子,還是這個玉牌更得他的心,京城中周氏酒樓頗有名氣,他也極其愛吃裡面的幾道菜,隻是太過紅火,每次去極有可能等不到位子,如今可好,有了這個玉牌,就方便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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