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寶珠穿越前原主這發生了什麼事她不清楚,但也不知是不是之前下過幾場春雨,又是适宜的時節,這挖出來的筍子各個粗肥體壯,還有一種好看的嫩黃色,一節一節漸漸露出來,瞧着就能感到那口感肯定是格外鮮嫩。
不得不說,丁寶珠在這一瞬間裡已經想到許多春筍菜譜了。
連挖了一窩五六個筍子,最後統統放進了丁寶珠的筐子中,她們又填了土,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繼續尋找其他東西去。
不過上半日過得很快,陽光零零碎碎地從枝葉罅隙間照了進來。丁寶珠擡眼瞧了瞧日頭,問道:
“寶琴,要不要先休息一下?”
兩人背後的筐子已半滿多了,特别是丁寶琴的,裡面裝滿了被壓實的豬草,看來她是非要将筐子放滿不成了。
立春以後就是開春,不出意料的話之後的氣溫會從忽冷忽熱到愈發熱起來。丁寶琴抹了把頭上的細汗,貌似也是累了,便點點頭,收起工具,和丁寶珠一起找了個樹下的位置坐了。
丁寶珠從衣裡掏出了一個布包,展開來,裡面裝的正是她昨日做的涼糕,可以和丁寶琴分着吃。
一邊吃着,她們又一邊打量着置在自己身前的筐子,除開丁寶琴割的豬草和用葉子裹的半死的蟲子,就是丁寶珠那筐裡的菌菇、筍子等物,重量不輕。
丁寶珠随意用手撥了撥,心裡卻想着今天該做什麼菜好。
這兩日大展身手,昨天又講了真心話,她得再改變以及鞏固一下丁家的想法才行,這樣後續她要做什麼不會顯得太突兀,丁家人也不會感到太奇異。
丁寶琴仍嫌不夠,隻小口小口吃着手裡的涼糕,見丁寶珠一臉沉思的模樣,笑着問:
“姐,你不會在想着該咋做菜吧?你這兩天光想着這個了!”
丁寶珠也笑道:“怎麼,難道你不想讓我這麼想?那好不容易才背回去的這些菌菇筍子,我就給别人讓他們做了……”
丁寶琴聽後趕忙搖頭否道:
“那可别,現在誰不知道大姐你手藝好?我們大家都想吃你做的呢!”
姐妹倆正說笑着,周圍忽然傳來幾聲尖利的鳥叫,下一秒更是倏落落掉下來什麼東西,和那枝葉擦過,刷啦啦的,恰巧墜在了丁寶珠的筐子裡。
丁寶珠吃了一驚,觸着筐邊一瞧,那裡面竟然是一隻在抖動的鳥兒,但怎麼飛也是飛不上去了。
丁寶琴還沒來得及出聲,旁邊又是一陣踩過枝葉之聲,她們回頭一瞧,來人是……
徐獵戶的那個兒子!
氣氛蓦地變得緘默起來。
那徐獵戶的兒子往筐子裡輕輕一瞥,便開口道:
“那是我打的鳥,給我。”
丁寶珠聽聞,卻也沒有說什麼,就直接伸手從筐裡拿出那隻幾乎沒有氣的鳥兒交給了他。
可後者不但接過了,不知為何卻古怪地朝她看了一眼,轉身離去。
丁寶琴見他離開了才咕哝道:
“那鳥兒是自己落在我們筐裡的,我們又不會昧了,他這麼緊張做啥?”
丁寶珠自嘲似地笑道:“說不定是真怕我直接昧了,畢竟我的名聲在村裡也不怎麼樣。”
丁寶琴一時回答不上,因為不管她再怎麼向着她大姐,就前者那彪悍的程度,以及已經傳了千裡的家裡醜事,丁寶珠的名聲确實變得不好聽了,就連那名義上的未婚夫婿看她的眼神也像是防賊一樣,好像也不奇怪。
“好了,我們也休息過了,走吧。”丁寶珠說着,也重新背起了筐子。“再去瞧瞧有沒有什麼能找的,然後就可以收拾收拾回去了。”
丁寶琴緊忙答應下來,也背着筐子與丁寶珠走。
要說這上山采集,簡直猶如一場酣暢淋漓的開盲盒,不到最後一刻,誰也不清楚還能找出什麼。
丁寶琴依舊在割草抓蟲,丁寶珠卻拿着鏟子在一些肥厚的土地中那裡敲敲,這裡挖挖,試圖尋到點什麼新的東西。
丁寶琴回頭看了眼自己的筐子,說道:
“姐,我都裝滿了,咱們要不先回去吧?下次還可以再來。”
其實丁寶珠的筐子裡也要滿了,并且裝的還是竹筍這樣的重物,那帶子就一點一點摩擦着自己的雙肩。她們也走了不少山路了,再加上還有回去的路程,時間也要兼顧。
可丁寶珠沒有回複,反而是蓦地動手翻開了一大片腐葉,繼而睜大了雙眼。
隻見那被翻開的葉層裡出現了一簇小小的菌子,上褐下白,鈍圓形的菌蓋上還有密密麻麻的凹坑……
這是……?!
丁寶琴過來一看,疑惑地問道:“姐,這是啥菌子?我以前從來沒見過。”
先前村裡也有不少人來山上采菌子,而且遵循着老一輩留下來的規矩,不去采那顔色鮮豔的。然而上回那戶人家采的都是普通的黑白素色菌子,結果吃了後一家子都死了,這消息傳遍全村後人心惶惶,也沒什麼人敢去随便采菌子了。
丁寶珠喜不自勝地說道:“你當然沒見過,這是個十分珍貴的菌子呢!”
“真的嗎?”丁寶琴半信半疑地問,而且這些菌子實在是太小了,雖然數量看起來多,但很多皆比不了手指那長,瞧着也很平平無奇,也就是奇形怪狀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