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喬钰到私塾後就去找柴振平,言明夏青榕身體不适,告假一日。
柴振平當即允了告假,追問道:“可是昨日摔了一跤的緣故?”
喬钰從善如流道:“正是。”
柴振平詢問夏青榕的情況,喬钰應付自如,沒讓他起疑心。
“來私塾一日,可有不習慣的地方?”柴振平似随口問道。
喬钰答:“一切都好。”
柴振平勉勵幾句,放他離開。
喬钰出了門,恰巧撞見陳世昌、王羽以及吳橫三人。
發現喬钰從柴振平的書房出來,三人一臉不善,惡意直奔喬钰而來。
喬钰面不改色地繞過他們,回到課室剛坐下,孟元嘉就找來了。
“喬钰,夏青榕怎麼沒來?”
喬钰同他說了昨晚的事,孟元嘉怒而拍桌:“可惡!太可惡了!”
陳世昌仗着家世欺負同窗,孟元嘉多次出言警告,陳世昌也确實收斂許多。
孟元嘉以為使小絆子已經是極限,沒想到他們會對夏青榕做出這麼殘忍的事情。
孟元嘉咬牙:“他從未跟我說過這些......”
喬钰把書本整齊擺放:“夏青榕性情内向,不善言辭,他不想徒生是非,隻能獨自忍受。”
“也是我的疏忽,我曾向先生反映過,然而那些人在先生問話時都說陳世昌不曾欺淩過他們,我别無他法,隻能多花時間盯着他們。”孟元嘉咽不下這口氣,“他們太過分了,我一定要把這件事告訴陳世昌他爹!”
喬钰點到即止,送走孟元嘉,翻開書籍放聲誦讀。
背了一篇半的《大學》,柴振平帶着書本進來。
課堂上,柴振平再一次提問喬钰。
喬钰對答如流,不出意外得到先生的誇贊。
喬钰忽略來自身後的惡意,淡定落座,認邊聽講邊做筆記。
一節課後,柴振平留下課業離開,喬钰繼續整理筆記。
冷不丁肩頭落下一隻手,陳世昌的聲音自頭頂響起:“我不太理解課上先生提問你的那句詩文,新同窗可否再解釋一遍?”
繼夏青榕之後,又有人要倒黴了。
喬钰忽略衆人同情的目光,欣然同意:“當然可以。”
陳世昌率先往外走,喬钰其次,王羽和吳橫落在最後。
一行人來到茅廁,陳世昌徑直向茅廁後面走去,不忘向喬钰招手:“過來。”
王羽推了喬钰一把:“愣着作甚?還不快去!”
喬钰依言上前。
王羽、吳橫留在原地,負責望風。
甫一走到茅廁後,喬钰就被陳世昌抓住右臂。
陳世昌比喬钰高了一個頭,此時居高臨下地看人,無比嚣張:“喬钰是吧?先生誇你聰慧,還說你字寫得好,可有這麼回事?”
喬钰輕唔:“是有這麼回事。”
陳世昌被喬钰輕慢的态度刺激到,冷笑連連:“我最讨厭愛出風頭的人,夏青榕算一個,你也算一個......若是你這條胳膊廢了,再也不能握筆,是不是就能滾出私塾?”
喬钰不說話,黝黑的眸子直視着他。
陳世昌從喬钰冷靜的眼裡捕捉到自己的身影,越發覺得被輕視了,當即發狠,打算像對待夏青榕那樣整治喬钰。
然而就在他使力的前一刻,喬钰有了動作。
輕松掙脫陳世昌的鉗制,閃電般出手——
“啊!”
聽到慘叫,王羽和吳橫對視一笑。
“看來這次陳兄出手很重,以前夏青榕他們從沒叫得這麼慘。”
“誰讓喬钰那小子太欠揍了。”
慘叫再次響起,王羽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叫得也太難聽了,咱們離遠點。”
吳橫深以為然,隻要保證沒人靠近茅廁就行。
兩人一拍即合,走到更遠的地方。
另一邊,茅房後卻是另外一番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