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陸易安這麼說,段嘉沐倒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隻得轉頭看向宋常悅,宋常悅對他點了點頭,段嘉沐才說:“我等會就帶常悅去樂遊原,那就一起去吧,反正等會就在那參加觀花宴。”
他和宋常悅去騎馬,這兩兄妹也不會随時跟着,還是有機會和宋常悅獨處,想到這,段嘉沐也就沒那麼失落了。
看着已經邁出門口的陸易安,以及亦步亦趨跟上去的陸思安,段嘉沐移開宋常悅身後的條凳,這才帶着宋常悅走出店門。
陸思安站在馬車邊上,想着不用回國公府無聊的等着陸易安來接,還能和段嘉沐一起,嘴都快咧到耳朵了,看着走來的段嘉沐和宋常悅二人。
平時大刀闊步走路的段嘉沐在宋常悅身側慢慢走着,下台階的時候還虛虛擡着手護着宋常悅。
陸思安咧開的嘴巴又合上了。
陸易安牽着馬對陸風說着什麼,看不清表情。
段嘉沐又扶了宋常悅上了馬車,這才招呼陸易安同行。
今日本是個陽光燦爛的日子,一路上春光明媚,宋常悅看着這些景緻,心情不錯;段嘉沐想着等會能帶着宋常悅去騎馬,心情不錯;陸思安不用回國公府拘着,心情不錯;陸易安一邊騎着馬一邊哼着調子,看樣子心情也不錯。
路途不遠,不到半個時辰就到了。
觀花宴除了有宴席的地方,還在水邊搭了數個帳篷,便于貴女們梳妝換衣,太曬的時候還能在帳篷裡宴飲。
一行人到的算早的,選了個靠近樂遊原草地和櫻花林的帳篷。
段嘉沐在帳篷外面候着,等丫鬟給宋常悅整理了,陸易安去找喝茶的桌案。
進了帳篷,青桔給陸思安理了理襦裙,梳了梳頭發,又補了點口脂,就好了。卻看到綠柳打開了一個包袱,竟是一套胡服,然後就取下宋常悅的披帛準備換胡服。
“常悅,你換胡服幹什麼?”剛剛都準備出去的陸思安轉頭問道。
“我和嘉沐要去騎馬。”剛脫下大衫的宋常悅回到,便不再說話。
陸思安沒帶其他的衣服,也沒等到宋常悅的邀請,隻得撩開簾子出去了。
看着還沒走遠的陸易安,追了上去,氣呼呼地說:“我想騎馬。”
陸易安看她一眼,還是那副沒有表情的樣子,但眼中有幾分嘲弄:“你看你穿的這個衣服,怎麼騎馬?益州那麼大的跑馬場,你在那還沒騎夠嗎?”
陸思安覺得她哥哥好像能很坦然的提益州了,“沐哥哥要帶着常悅去騎馬,我也想去。”
陸思安看她哥哥停下了腳步,他看了眼等在帳篷外面的段嘉沐,眼神晦暗,又轉過頭看了眼她的裙子,就聽她哥哥說:“走吧。”
“那我穿的這裙子…”陸易安真說要去騎馬了,陸思安現在卻又面露難色。
“不去就回帳篷,或者自己賞花去。”陸易安說完就走了,卻和剛才換了個方向。
陸思安跺了跺腳,連忙跟了上去。
到了栓馬的地方,陸易安先取了一個侍衛的馬牽給陸思安,“好上馬嗎?”
陸思安心想,就算她不淑女,穿着襦裙上馬也很難好吧,這還需要問嗎?
但是又不敢說,隻悄悄地瞪了一眼陸易安。
陸易安抓住陸思安襦裙的後領,把她拎了起來,陸思安左腳踩上馬蹬,正準備跨出右腳,帥氣蹬腳上馬。
但沒想到領子還拽在陸易安手裡,重心還在後面,擡不起右腳,隻能趴在馬身上,手腳并用爬了上去,别提多難看了。
她作為衛國公的女兒,從四歲就被衛國公抱上馬,六歲就能騎着馬疾馳,可是益州最會騎射的女郎,結果今天竟然連滾帶爬的上馬,幸好沒其他人看見。
陸思安在馬上又瞪了一眼陸易安,她哥哥也太不溫柔太不細心了吧,以後娶媳婦應該困難。
兩人騎着馬,陸風沒在,就沒帶其他人,一前一後到了樂遊原。
卻看到段嘉沐牽着馬,宋常悅在他身旁,一起慢慢走着。
宋常悅雖個子不高,但換上深紫色蓮花團花紋胡服後,一頭青絲也被挽起,隻用一根金钗别住,顯得腰細腿長,又帥氣非常。
到了一片寬闊平坦的草地,段嘉沐對着宋常悅說了什麼,宋常悅點了點頭,往後退了幾步。
段嘉沐潇灑帥氣的翻身上馬,就俯身對着還沒上馬的宋常悅伸出左手,宋常悅擡頭将手放在段嘉沐手裡,段嘉沐輕輕一拉,另一隻手扶着她的腰,宋常悅就穩穩當當的坐在了馬上,段嘉沐的胸前。
陸思安心想:原來是這樣騎馬。
陸思安夾了夾馬肚子,往他們那邊去,卻沒聽見後面陸易安的動靜,轉頭一看,陸易安不僅沒跟上來,還調轉馬頭走了。
“哥哥,你去哪?”
“不想騎了。”
“你怎麼一會一個主意啊,那我等會怎麼下馬啊。”
“滾下來。”
說話間陸易安已經騎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