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完了洞房,陸易安回到了國公府,陸雷早在密室等着他了。
陸雷看着宋常悅回了房就回了國公府,一直在苦惱今天該怎麼彙報。有的事情不好講,有的事情主公也看見了啊。
進了密室,陸易安像往常一樣,一邊看書一邊聽陸雷講。
講完了宋常悅午膳吃了什麼,陸雷開始支支吾吾:“宋二小姐用完了午膳,休息了小半個時辰……段小将軍……額……就到了宋府……”陸雷擡頭看了,發現陸易安還跟剛剛一樣在看兵法書。
“宋二小姐出了自己的院子,就去找了段小将軍。先吃了段小将軍給她帶的冰糖葫蘆。丫鬟來說宋二小姐的貓丢了,兩人就帶着下人一起去找貓,在後山找到了貓就遊了荷花池,又去了水榭休息,宋二小姐遣走了下人。”
“額……然後……”陸雷又悄悄咪咪看了眼陸易安,似乎那本兵法書還在剛剛看的那一頁。
看陸易安還沒讓他停下來,索性心一橫:“然後段小将軍就親了宋二小姐,親了不到一字吧①(一字:古代時間計量單位,一字=5分鐘。),段小将軍就把宋二小姐推開了,應是……”
“好了!後面我知道了,你講段嘉沐走了之後,宋二小姐幹嘛了吧。”陸雷見陸易安打斷了他,悄悄松了口氣。
像倒豆子一樣的說完了下午宋常悅做的,也就撸撸貓、回房打扮了這樣的小事。
段嘉沐和陸易安離開宋府去親迎之後,宋常悅都在招待客人,陸雷講了宋家婚宴上宋常悅和誰說了話之後,又開始支支吾吾起來,陸易安擡起頭睨了他一眼。
“婚宴後,段小将軍差人将宋二小姐請到了後山的僻靜處說了會話,抱着宋二小姐親了一下,宋二小姐才回的房。”
陸易安聽陸雷說完,久久沒有言語,揮手讓陸雷去請玄真道長來。
陸雷拱手退出密室,到門口時聽陸易安丢來一句:“下回蹲樹上的時候藏好一點。”
陸易安看玄真道長來了,在茶台泡了茶,給玄真道長倒上,自己端着茶小口小口飲着。
玄真道長知道陸易安請他來密室定是有要事相商,但看陸易安不着急提起話頭,也不疾不徐喝着茶等他開口。
玄真道長飲完一杯茶,将茶杯置于茶台,陸易安給他又斟滿一杯,一邊倒茶一邊說:“師傅,之前計劃的四千精兵已到了兩千餘人,益州的兵就隻差父親和他親自率領的那一千人。”
玄真道長知道他沒說完,靜靜聽着。
“羅刹門可入局,現在羅刹門門衆也有一千多人。”
“羅刹門?他們門内之人行蹤飄忽,門主更是神秘,江湖上竟然沒有一點他的确切消息。”
陸易安拿出桌案暗格裡的那張金色面具,置于茶台上。
“你就是羅刹門的門主?”玄真道長詫異問到。
陸易安起身對玄真道長躬身行了個大禮:“師傅,原諒徒兒沒有據實以告。”他順勢說道:“羅刹門門衆個個是高手,其中羅刹十二衛更是以一當十,在長安的有兩百餘人,三日之内能召喚到長安的就有五百餘人。”
玄真道長看着陸易安長大,陸易安有多不容易,他很清楚,作為修道之人,也比常人潇灑豁達,他并不覺得陸易安隐瞞身份有何不妥,他擺了擺手,扶起陸易安說到:“無妨,隻是我有一點不明白,既然你就是羅刹門門主,為何羅刹門還要在益州犯事。”
羅刹門在大陶上下都犯了案子,犯下的案子都破不了,也抓不到人。
“如果羅刹門在大陶其他地方都犯事,唯獨不在益州犯事,那反而招人懷疑。”陸易安請玄真道長坐,恭敬答道:“羅刹門所殺之人,基本都是作惡多端、作奸犯科的歹人,或者為富不仁的豪紳,也算是為民除害。”
他看了陸易安一眼,說道:“不過中元節宴席非是一般小事,十年籌劃,最好不要節外生枝。就算有羅刹門,這計劃突然有變,到四月二十隻剩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各方消息傳達也不一定能及時相通。”
陸易安聽玄真道長說到四月二十,擡頭看向玄真道長,眼中難掩驚詫。
“務之,你既然想要宋二小姐,不想她在你父子成事之前嫁給段小将軍,隻需讓他們的婚禮延期即可。”
陸易安聽了這話,久久沒有回應,似歎了口氣:“要做點什麼推後他們的婚期,易如反掌。但勢必會傷着她,傷她的人,傷她的心,或者傷她的名聲,這些我都不願意。今後她也會怪我。”
陸易安要的是今後,長長久久的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