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寨?”
“土匪窩?”
南知意連忙噓聲:“噓~小聲些。”
見兩人噤聲,南知意才接着道:“青龍寨也是前幾年才遷來雲城外的,說是土匪窩吧,其實,也說不上多麼壞。”
“哦?”
“也是一群苦命人。邊關戰事頻起,幾年不得安甯。他們幾個村的村長,商議過後,來了雲城,希望能被收留。誰知官府并不接收,直接拒之城外。”
“經過長途跋涉,一群人又有老,又有小,能到這已經是餓個半死了,哪裡還有氣力去别處。一群人跪在城外,跪了兩天兩夜,期間城中也有不少商戶去城門口施粥,溫故書坊就是其中最慷慨的。”
爹爹?
“可也不知城中富戶抽什麼瘋,死活不讓,說什麼,災民吃城中飯,破财運?真不知道哪聽來的鬼話。但也因為富戶的阻止,那段時間餓死了不少災民。”
“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終于有一天,這些災民暴起了,但也沒傷城内外的百姓,隻搶了反對聲最大的富戶,跑去城外占山為匪了,還取名青龍寨。”
“官府就這麼放任着?”
“怎麼可能。那些帶頭反對的富戶,開始都暴跳如雷,砸錢讓官府去剿匪,可不管去多少官兵,卻連青龍寨在哪都找不到,進山就迷路,跟鬼打牆一樣。”
“鬼打牆?霧氣嗎?”
“也不是,晴空萬裡也是迷路,做了标記還是迷路。漸漸的,越傳越邪乎,說是被富戶迫害死的災民,在護着他們,官府也不敢去剿匪了,富戶每次出城必被劫,更加是心驚膽戰。”
沈有容下了定論:“陣法。”
“那後來呢?又和霸道宗有什麼關系?”
“當然有關系了,聽說那時啊,就是霸道宗宗主去縣衙請命,立下生死狀,一定要剿滅青龍寨。”
“可不是說,霸道宗宗主是個女子?”
“是啊,誰會信她能成功,都當她是又要宣揚她的邪教,沒人理。最後那王四娘就把生死狀貼在衙門口,獨自上山了。都以為她這次必是有去無回了,還在嘲笑她不自量力。”
“青龍寨不劫窮人,不劫官家,就連富戶劫的也少了,漸漸的,人們都快忘了還有這麼個青龍寨。誰知,一年後,王四娘回來了,還帶着不少人。”
“青龍寨的土匪?”
“噓,可不敢這麼說。”
“這些人是有些本事在的,當真與常人不同,能飛天遁地,隔空取物,禦劍飛行,就像,就像仙師似得,卻又不像,但又說不上哪不一樣。”
“王四娘帶着這些人去了衙門,還說,這些是她在山上策反的,以後都是她霸道宗的弟子,讓官府免除他們的刑罰,她自會帶霸道宗弟子,前去剿滅青龍寨。”
“最後呢,官府同意了嗎?”
“同意了,官府怎會不同意,畢竟這是近兩年來,唯一一個能上青龍寨,還能全乎下來的。雖說影響不大了,但喉嚨卡着根魚刺,總歸是不舒服。”
“那天雲城聚集了好多人,富戶一起湊了好多錢,說隻要王四娘能解決青龍寨,這些錢都給她。”
“那看來是成了?”
“成了,不然哪來的霸道宗和青竹閣。”
“王四娘在全城的注視下,帶着所謂霸道宗的弟子,上山了,三天後,全都渾身鮮血,說匪患已經解決了。”
“全死了?”
南知意搖搖頭:“沒人知道。王四娘說,山上的人成了妖邪,隻她們霸道宗的能抵抗,凡人上山,有去無回。既是問題解決了,也就沒人再去觸那個黴頭,也沒人再去山上看過。”
林鸢和沈有容對視一眼,難道造傀儡的地方,就在青龍寨?
離開青竹閣,林鸢和沈有容卻沒急着去青龍寨。
“不如先去霸道宗看看?”
“走。”
誰知剛準備落在霸道宗房頂上,整個霸道宗上空猶如出現一道氣牆,就像落在蛛網上一般,牽一發而動全身。
兩人連忙又重新退回青竹閣樓頂,趴下,沈有容拿出什麼法器,蓋在兩人身上。
而在霸道宗正中間的屋子裡,跳出一個女子,二十五六歲的樣子,眼睛卻極銳利,四下掃過,最後停在青竹閣的方向。
林鸢連呼吸都停止了,生怕被發現了,打草驚蛇。
好在沒過多久,那女子就又回了霸道宗内。
林鸢也放松下來,憋死她了。
“這應該就是霸道宗宗主——王四娘。”
林鸢認同的點點頭。
“剛那是什麼陣法,竟是連你都破解不了嗎?”
林鸢扭頭詢問,腦袋湊過去,離沈有容近了些。
兩個人在一件法衣下,呼吸交融,沈有容臉色悄悄紅了。
他微微側開頭,也不敢呼吸了,隻憋着呼吸,一口氣說完:“破解倒是不難,難的是不驚動裡面的王四娘。陣法應是用她的鮮血所畫,除非她不在陣中,不然肯定是會被她發現的。”
林鸢看着臉都憋紅的沈有容,撇撇嘴,幹嘛呀,搞得好像她要幹什麼似得。
聽沈有容解釋完,她一把掀開法衣,率先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