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鸢小聲嘀咕:“這說半天,也沒說到底是誰啊。”
她有心想過去問問,可見幾人氣憤異常,又怕自己八卦的樣子直接将火力吸引到自己身上。
同桌的沈有容卻是聽懂了。
“我,我有事出去一下。”
林鸢正聽得津津有味,聽到沈有容的話,頭也沒回:“去吧去吧。”
林鸢也點了壺茶,還點了一盤瓜子,準備仔細聽聽這個八卦。誰知東西都上來了,人家卻不說了,開始家長裡短,兒媳小姑了。
沈有容出了茶棚後,直接就消失在原地。
*
尤綠躺在大理寺的牢房中,一點悔悟的想法都沒有。
他有什麼好悔悟的?以他的家境、長相,下輩子都娶不上媳婦。可現在呢?他不光睡過女人了,還個個都是膚白貌美的小娘們。都說媳婦要讨處子,處子睡起來爽,啧啧啧,他也不知道到底爽不爽,畢竟他睡的全是處子啊。
雖說有不小心睡死幾個,但他一點也不怕,畢竟,這世界可是男人做主的,總有和他差不多的男人可以和他共情,願意替他開脫的。
就該讓所有人清楚,男人的欲望得不到滿足,能做出什麼事來,誰也不知道。
想到這他又有些驕傲,說不定經自己這件事之後,新回宮的太子還要表揚他,是他讓男人的需求被注意到,以後啊,說不定會直接給每個男人都發個娘子。男人爽了,南景國不就安定了嗎?大家不就有精力來為國效力了嗎?
啧啧啧,越想,尤綠就越覺得自己的‘犧牲’是值得的,是偉大的,說不定出去以後還能混個官當當。
尤綠的腿也翹起來了,腳也搖起來了,又回想起今天在路上遇到的那個小娘子。
如果他沒看錯的話,那也是個雛,還是自己見過的女人裡面,最标緻的一個,尤其是那氣質,便是仙子,也就如此了。出去後,自己一定第一個就去找她。
想到這,他不自覺伸出舌頭舔舔自己的嘴唇,連下邊都開始微微充血了。
就在這時,他的牢房中憑空出現了一個人。
這人出現的突然,尤綠猛得坐起,滿臉警惕:“你是誰!”
這人來的無聲無息,自己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我是誰,你沒資格知道,但你是誰,我知道。”
來人一步一步,向尤綠的方向靠近,似是攜着雷雲而來,壓迫感十足。
“你,你要幹什麼!别靠近我!”恐懼從腳底竄到頭頂,尤綠坐起身,手腳并用往後挪,“你再過來我就要叫人了!!”
早在他來的時候,就已經在這間牢房設置了結界,誰也不會發現的。
“來人!來人啊!救命!救命啊!!殺人了!!”
回答他的,隻有來人的冷笑。
沒有人,沒有人回應他,也沒有人過來查看,尤綠越來越害怕,來人明明逆光而立,他卻看不到來人的表情,而且随着距離越來越近,他能看到的光也越來越少了,直至被完全遮住。他甚至感覺,自己已經失明了。
而在沈有容的視角,尤綠的眼眶裡,已經沒有了眼球,卻也沒有血留出來,他不想身上的衣服被這種髒東西的血玷污,哪怕一滴。
尤綠處在黑暗中,恐懼千倍萬倍的增長,他伸手在面前亂揮,卻起不到絲毫作用,他感覺到自己的舌不聽使喚了,從嘴裡伸了出去,頭也不停使喚,上下颌鍘刀般并攏,什麼東西從他嘴裡掉了出去。
他恐懼,可他不疼。
夢,這一定是夢!醒來啊!快醒來!!!
可他沒有醒,雙腳又被拖動,整個人被暴力拉開,平躺在地上,四肢像是被狠狠釘住,動不了分毫。
黑暗的恐懼和做夢的怪誕,在他的腦子裡瘋狂碰撞,他甚至都開始耳鳴,他用盡全力掙紮,渾身是汗,心跳的越來越快,和耳鳴湊在一起,像是一段催命的樂章。
沈有容看着像茅坑裡的蛆一樣在地上扭動的人,像是天神在看着蝼蟻,面無表情。
就是這個人,竟敢在街上對着鸢兒伸舌頭,還有,
沈有容的視線開始下移,落在中間,眼神越來越冷,兩步上前,右腳高高擡起。
束縛瞬間消失,痛苦也在瞬間襲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等獄卒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滿屋的血,而裡面的人正蜷縮在地上,發出撕心裂肺的吼聲。
*
林鸢的一盤瓜子都快吃完了,才看到沈有容從遠處走來。
“你去哪了,怎麼過了這麼久?”
“沒什麼,就在附近逛了逛。”
林鸢眼裡全是懷疑,上下打量沈有容。
沈有容站在原地,滿臉淡然,任她打量。
“哈!被我逮到了!”
林鸢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扔下手中的瓜子湊到沈有容身邊,蹲下身,從他的衣角取下一根稻草。
“我知道了,你,”
沈有容暗道糟糕,忘記檢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