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鈴許注意到這點,有些擔憂,“你是生病了嗎?”
“沒有。”漆叙搖頭,意識到什麼後,連忙解釋,“我的膚色是家族遺傳,如果不盡量曬黑一點,看起來就是病恹恹的,等天氣再熱一些,我會繼續曬個健康的膚色。”
“原來是這樣。”江鈴許點點頭,看起來是虛弱得很,要是演戲,就是先天優勢,能毫不費勁地演一些病美人的角色。
漆叙停頓了一會兒,從背包裡取出一份文件,“這是幾個月的種植情況,土壤肥力不錯,你給的幾種種子,收成的都還行。”
江鈴許翻看着報告,文字注解用的全是漢字,遣詞造句也沒有最開始那樣生硬,一看就下了功夫。
很多地方配上了彩色圖片,非常直觀。
江鈴許仔細研究了一會兒,合上報告,“可以,我記得你家主要是賣小零食的對嗎?”
漆叙點點頭,可能比較怕冷,她在室内也不自覺地縮在毛絨的衣領裡,像個白淨的湯圓,“是的,之前是賣一些糖果,和不同口味的營養液。不過不是大廠,營養液的競争力沒有市面上流行的那幾款大。”
江鈴許拿着報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着封面,“我再想想,我那會兒的零食還挺多的。先推出的肯定要大衆一些……”
“大衆?”漆叙不太明白,零食如何小衆?
“嗯。”江鈴許把報告放在茶幾上,用手撫平封面,“我之前請護衛隊的獸人們嘗過一些新口味,比如辣味,很多人都吃不來,那辣面筋之類的零食應該算比較小衆吧。不過目前糖果的銷量好像還可以,就先在糖果上做點文章,至于其他零食,先在内部試吃看看。”
“好。”漆叙看着江鈴許的側臉,隻覺得對方的側臉輪廓更明顯了,這些天瘦了不少,“一切都聽你的。”
江鈴許噗嗤一下笑出聲,“都聽我的可怎麼行啊?我又不會賣東西,隻是提供一些想法,肯定是你有經驗啊!”
漆叙愣愣地點頭,沒有提出任何反對意見。
江鈴許眉頭微皺,“漆叙,你這樣可不行,要是方案有問題,你得及時提出修改意見,我才知道怎麼樣是可行的呀!”
漆叙慢慢地縮成一團,“可是,我現在沒有什麼意見。新品糖果也沒影兒,近期的市場滿意度調研結果都不錯。”
“那好吧,我想想怎麼搞個新品。”江鈴許抱住四四方方的靠枕,眼珠轉了幾圈,“現在的糖果以那種魚腥味很重的糖和蔗糖為主,其實現在手頭上可以做的,還有麥芽糖。”
她捏着抱枕的角,“不過從零開始,要做麥芽糖需要幾天時間,我做出來再聯系你吧。”
漆叙繼續點頭,“也好,不過你剛回來就開始工作嗎?不再休息幾天嗎?”
“我現在就是在休息,休息期間做一些小玩意兒,不礙事的。”江鈴許擡眸一笑。
漆叙見小姑娘意志堅定,也不再勸,“那我,先回去了,有事電話聯系!”
“好,慢走。”江鈴許起身,本打算送一送,目光觸及門口那一大堆冷面将士,又坐回原位。
還是讓漆叙自己回去吧。
江鈴許站在落地窗邊,目送漆叙坐上車,離開莊園,才下樓開始浸泡小麥。
麥芽糖,要發芽了才能進行下一步。
她檢查着小麥,擔心發芽率低,又多加了一把。
現在氣溫低,即便是室内,要發芽也是有點難度的。
江鈴許轉了一圈,看着恒溫保鮮櫃,把水盆塞了進去。
她轉身,下意識地問:“婉珍你看……”
說出那個名字後,江鈴許怔住,意識到婉珍是護衛隊的奸細,這會兒應該在大牢裡接受審問。
她這次遭難,跟婉珍脫不了幹系。
習慣真是可怕的東西,以前她經常讓婉珍試吃新品,有事沒事也會帶婉珍在廚房裡轉悠,這會兒人被抓了,哪裡都奇怪,好像少了點什麼。
江鈴許有些後怕,奸細的演技太自然了,她根本看不出任何問題。
她開始檢查廚房,疑心奸細們有沒有在廚房裝什麼監聽設備——畢竟,林軟軟和婉珍都是進出過廚房的,說不準在哪個角落裡就貼着監聽。
江鈴許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搬着高腳凳到處檢查。
笃笃笃。
廚房門被敲響。
江鈴許望向門口,對上邶絮疑惑的視線時,才發現沒關門。
那剛才那種上蹿下跳的猴子行為,豈不是完全被邶絮發現了?
邶絮清了清嗓子,“你在做什麼?”
江鈴許爬下高腳凳,一本正經:“我在檢查廚房,看有沒有少東西,或者被裝了新的東西。”
盡管說得有些擰巴,邶絮懂了。
他關上廚房門,解釋:“這點,護衛隊已經檢查過了,奸細安裝的東西早就被拆掉了。”
“啊?真的裝了?那他們裝了什麼東西?”江鈴許三兩步走到邶絮身前,認真地問道。
邶絮坐在小桌邊,仔細回憶,“我記得是監聽,還有定位裝置,比較袖珍,還做了一些僞裝的,不容易發現。不過在地毯式搜尋下,很快就被拆掉了。”
“那他們會被判多少刑罰?”江鈴許小聲問。
邶絮搖頭,“不清楚,目前他們的罪名還沒定,等主犯被處決了,才會輪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