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鈴許不好意思地轉頭笑笑,而南宮琳,早在聽到章魚又吞了大東西的時候,就面白如紙,側過身想逃。
但是蹭飯的吸引力還是很大的……于是,南宮琳一半想走,一半想留,整個人處于分裂的臨界點。
“殿下,沒什麼事的。請您在此稍作休息,我去準備一些點心。”江鈴許請南宮琳在另一側的沙發坐下,拎着白團子就進廚房。
白團子感受着人類掌心的溫熱,倒也平靜下來,它拍拍江鈴許的手背,“江老大,其實我的嘴不在這裡。”
江鈴許把水溫調高,拎着團子到水龍頭底下沖洗,“無所謂在哪裡,反正扯着嗓子哭是不能解決問題的。”
“哎?那我害怕還不能哭了嗎?”白團子沒有掙紮,溫水沖在身上還挺舒服的。
江鈴許把小家夥的眼淚鼻涕都洗幹淨,拿了塊消毒過的毛巾罩住團子,開始準備點心,“能啊,情緒需要适當發洩。可溝通的時候一直哭,除了傷身,除了阻礙事情的解決,有什麼益處嗎?”
白團子關上水龍頭,“那,那章魚真的很恐怖!”
“我知道,但它脾氣還不錯的,發火也肯定事出有因。你先說說看,它們到底為什麼吵架?”江鈴許邊問邊将幾闆雞蛋拿出來,準備用漆叙新寄過來的蛋撻皮烤幾個蛋撻。
白團子蹲在一邊,“本來我在正常教學,樹想了解一下銀河系的工作制度,我也不太清楚,就去求助那兩位了。然後樹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它想直接用剛學的語言去詢問,然後——”
“用人話問?”江鈴許把蛋撻放進烤箱,設置好溫度和時長,按下啟動鍵。
“對,然後它第一句問的是:你這個粉色的弱智章魚,知道……”白團子學着小桂花樹僵硬平直的語調,攤手,“我都沒教過這種詞,不知道它從哪裡學的,然後就吵起來了。”
江鈴許倒吸一口涼氣,“你沒告訴它,這個地方最不能惹的就是那兩位嗎?”
白團子:“我沒來得及說。”
“算了,不嚴重,最後樹會被拉出來的。”江鈴許說罷,開始準備一些複雜的菜。
白團子撓頭,“可是老大,那位三殿下,你就讓她在外面等嗎?”
江鈴許清洗廚具,“沒辦法,總不能讓她來吸油煙吧?這樣吧,你去跟她說話給她解悶,正好也了解一下銀河系的風土人情。”
白團子猶豫幾秒,又支棱起來,“好嘞,就交給我吧!”
江鈴許慢悠悠地叮囑:“那是殿下,注意分寸。如果說了什麼不敬的話,你可能會被劈成兩半。”
“放心吧!”團子丢下一句,推開廚房門沖出去,像個英勇的鬥士。
江鈴許搖搖頭,這麼一折騰,她什麼沉重的情緒都消失了。
半小時後,蛋撻出爐并且晾到了适合入口的溫度。江鈴許吃了一個嘗嘗味道,糖放的量正合适,不會太膩。
她仔細擺盤,再讓家政機器人送到南宮琳面前。
“殿下,這個叫蛋撻,曆史悠久。可以追溯到我的時代的幾百年前,是西方的一種點心。吃的時候要小心一些,底部的錫紙托不能吃。”江鈴許向屏幕解釋。
南宮琳端着蛋撻仔細看,“你就在廚房裡,為什麼要打電話?”
江鈴許笑着解釋,“這會兒廚房裡味道比較雜,不方便請殿下進來。我後續做完其他菜品,會通風了再告訴殿下的。”
南宮琳點點頭,兩口啃完一個蛋撻,“還行,味道有點怪。脆脆的又糯糯的,可能幼崽會喜歡吧。”她不太喜歡蛋撻,吃了三個,其餘的都分給侍衛和白團子了。
南宮琳在[看完整的制作過程]和[一瞬間的盲盒驚喜]中難以抉擇,她腦内風暴了一會兒,選擇後者,“那我先挂電話了,江江不要分心,畢竟用火危險。”
“好的殿下。”江鈴許就猜到南宮琳會這麼選。
她哼着小曲,慢悠悠地打開冰箱,看着一堆食材,稍有點選擇困難。
她最終決定做披薩,松餅,漢堡薯條和意面,再加幾碗湯。
口味方面……江鈴許盯着菜架,選了新鮮一些的材料,這些菜品準備起來并不費勁,因為都有半成品兜底。
比如餅底,比如面包和醬料。
不久,有人推開了廚房門。
江鈴許疑惑地看過去,發現是邶絮,他大概洗過澡了,換了一套衣服,發梢還沒幹透。
他的神情并沒有多大變化,但整體感覺卻截然不同。
她輕笑,“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
邶絮走到竈台邊打下手,“事情解決了,自然開心。”
“開心就笑一下啊,為什麼總闆着臉?”江鈴許把塗完醬擺好料的披薩放進烤箱,探頭問。
邶絮嘴角微微上揚,“我笑了。”
江鈴許:……
明明怼人的時候笑得挺自然,這會兒卻笑得這麼僵硬——看來不能讓他主動去笑。
情緒到位,表情才生動。
她暗暗搖頭,“進廚房之前,你看到團子了嗎?它和三殿下聊得怎麼樣了?”
邶絮系好圍裙,回答:“還行,但毫無禮儀。南宮琳抱着玩偶,它在玩偶上蹦來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