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闆怎麼反複使用?你們的宣傳單不是用來分發的嗎?”江鈴許試圖理解。
桂花樹繼續解釋:“就是挂在公司正門的,一段時間過去,可以把表面的字打磨掉,繼續寫。”
“原來是這樣。”江鈴許點頭,這玩意兒就起到一個廣告牌的作用,“那邊清水已經放好了,你的樹葉曬得有點卷邊了,等降了溫再去泡一下。”
“好的!”桂花樹連忙将葉子伸到眼前檢查,見到蔫吧的葉片後大驚失色,它趕緊踩着平衡車到水缸邊。又想起江鈴許剛剛的叮囑,為避免受傷,它隻能站在一邊等葉子降溫。
此時,江鈴許看着來電顯示,“沈秦?”
“你好,我是江鈴許。”她接通語音電話,習慣性自報姓名。
對面傳來一陣驚歎聲,保守估計有五六個人。
江鈴許又點開聯系人頁面看了一眼,“找我有什麼事嗎?”
沈秦像是剛搶回光腦的控制權,在密集的書本擊打聲中回答:“江女士,研究所這邊發掘了新的書冊,跟您需要的服飾内容應該是吻合的。不過我建議您下周再過來,就這樣,再見!”
通話切斷。
江鈴許緩緩地皺起眉頭,什麼情況?這個電話不是沈秦本人撥通的嗎?
莫名其妙。她無視了奇怪的電話,處理其他郵件。
池螢發來了表情包玩偶的季度報表,營業額有所下滑,不過整體還算穩定。
她把新系列的表情包玩偶設計三視圖發了過去,還專門做了3D模型解釋細節。
打樣起碼要半年,江鈴許已經習慣,甚至感覺時間過得飛快。
下午三點,邶絮帶着三封道歉信回來。
江鈴許接過手寫信,有些意外,“這麼醜的字?他們是用腳寫的嗎?”
邶絮摘下眼鏡,擡手按壓被鏡托壓出紅痕的位置,“用手寫的,非常認真。我去的時候,他們已經轉變态度,你有聯系什麼古怪的勢力嗎?”
江鈴許搖搖頭,“我隻會聯系律師——難道有人幫我們教育這些人了?你去的時候,他們有受傷嗎?”
“明面上沒有,其他的難說。”邶絮重新戴上眼鏡,鏡片略微反射光芒,遮去他稍顯銳利的眉眼。
“如果有人幫忙,自然會邀功的。除非那些人想用這種手段敗壞我的名聲……”江鈴許嘀咕着,“不行,這事不能這麼放過,到時候我莫名其妙就變成惡商了呀!”
名聲這種東西,敗壞隻在分秒之間。
邶絮輕笑,“無妨,我看看他們門口的監控,隻要有可疑人物,自然能看到。”
“說不準人家是走地下停車場的呢……”她小聲補充。
“那就公共場合的監控全看一遍,如果沒有,那證明那批人是特意卡視角避開監控的,過于熟練,就需要更加警惕。”邶絮說着,輕松地進入監控系統。
江鈴許看着流暢的操作,歎為觀止。
這種技能,應該是長期追蹤仇人練出來的吧?
她垂眸,默默開始搜索相關法條。然後她驚訝地發現——在中央星,公共場合的監控是公開的,任何人都可以查閱,并且監控内容長期有效。
據說是為了最大限度地限制公共場合的犯罪行為,但由此也産生了很多洩漏商業機密的問題。南宮王室力排衆議,還是保留了這個規定。
……原來不是什麼黑客技術。
江鈴許被自己的想象逗笑,但不懷疑邶絮有相關技能。
“樹?”邶絮看到熟悉的身影時,驚訝地挑眉。
江鈴許湊過去一瞧,“這不是我們離開拍賣場前遇到的那棵小樹嗎?它家長呢?”
監控畫面裡,小香樟樹動作敏捷,身姿矯健,快到全是糊成一團的殘影。
畫面經過處理後,才能看出原本的樣子。
“既然是樹,那就很難判斷它的本意了。”江鈴許看着畫面,有點好奇,“外星系遊客不是每一位都有特别接待的嗎?為什麼它能來去自如?翻譯師要被處分了吧?”
邶絮将監控保存下來,“過段時間就有通報了。這棵樹有點奇怪,為什麼它能知道最近跟我們有摩擦的合作商?它也能掌握銀河系通用語嗎?它家長都不行吧?”
降溫結束,喝完水的桂花樹轉身,弱弱舉手,“我知道,這種樹可能有一點預知能力。”
“啊?”江鈴許目光鎖定桂花樹,“你是說,香樟樹這個品種的樹嗎?”
“跟品種關系不大,我也是聽其他樹說的。我們樹,每到成年,也會像獸人一樣覺醒異能。大多是能長期保水或者不懼陽光的異能,差一點的就是能知道自己死亡的具體日期。
特别一點的就是預知了,不過有強有弱,強一點的能看到具體畫面,也能知道事件細節。弱一點的就是感知到模糊的善惡,能規避風險。”桂花樹慢悠悠地說完,又仔細看了自己的樹葉。
葉子還是蔫吧的,有點卷邊。不會被燒傷了吧?桂花樹有點難過。
早知道中央星的太陽也這麼烈,它就不在室外看書了。
江鈴許聽完桂花樹的解釋,捏着靠枕的邊角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