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樹用鐵鍬指了指白桦樹。
她放開一個體格中等的,催促團子翻譯打架相關内容。
白團子翻譯完,轉頭,“江老大,它問為什麼要打。”
“你就說,流浪王子就在它對面呢,不拼一把嗎?”江鈴許笑得兩眼彎彎。
白團子繼續翻譯,不過說的句子更長些。
磨蹭了十分鐘後,白桦樹才最終決定動手。
江鈴許等得都有點困了,見樹動了,才打起精神守着。
隻見白桦樹率先發難,拔下一根樹枝就朝桂花樹的眼睛丢過去!
砰!
桂花樹揚起鐵鍬,瞬間擋下。
有了一次的成功,桂花樹的眼睛都亮了,它抓着鐵鍬,把白桦樹的樹枝全擋了回去。
江鈴許旁觀,喃喃:“有點像打羽毛球。”
“羽毛球是什麼球?”白團子站在觀察窗邊,仰頭問。
江鈴許用左手比劃出羽毛球的形狀,“一種底部是軟木,上邊一圈的羽毛像這樣排列的球。兩個人用網狀的球拍去擊打這個球,有來有回的,沒接住就輸。”
白團子想象了一下,把手臂合攏,在頭頂擺出類似的形狀,“是不是這樣的球?”
“差不多了,隻是底沒這麼圓。”江鈴許将白團子拍扁,再仔細揉成羽毛球底座的樣子,“是這樣的。”
房間裡,白桦樹枝落了一地。本就不算“枝繁”的白桦樹,在這一場打鬥中,幾乎變成了光杆。
它時不時朝江鈴許的方向望,可惜江鈴許低着頭,不知道在擺弄什麼。
白桦樹内心哇涼哇涼,欲哭無淚。偏偏對面那個滿頭葉子的怪物還在揮舞鐵鍬,實在太吓樹了。
“好了,換下一棵。”江鈴許叫了暫停,她把光秃秃的白桦樹綁回去,又挑了一棵楓樹,“如果你也是靠丢樹枝打架的,那我就先把你剃秃。”
“這麼兇險的任務都接,沒點本事怎麼行?”
白團子逐字逐句地翻譯,說完,還有點不理解——明明桂花樹是樹,一旁圍觀的香樟樹也是樹,翻譯這個任務怎麼就落到它頭上了?
第二輪,桂花樹VS楓樹。
桂花樹漸漸有了點底氣,它抓着鐵鍬就朝楓樹拍去,邊拍邊用樹語喊:“我讓你們襲擊江老大!看招!”
楓樹不語,隻是低頭蓄力,驟然發射尖刺一樣的小樹枝!
桂花樹舉起鐵鍬阻擋,但尖刺接觸到鐵鍬光滑的鏟面,瞬間彈開,飛向各處。
江鈴許見勢不妙——這棵樹很可能把其他健全的刺客都團滅。
她立刻幹預,用異能改變尖刺的方向,朝那棵楓樹紮了回去。
咻咻咻!
隻聽幾聲悶響,楓樹被紮成刺猬模樣。
它不敢置信地站起身,趔趄一下,僵住不動了。
江鈴許看着面目全非的楓樹,皺起眉頭,索性退樹為種。
一棵大樹在眼前慢慢退化成一顆微小的種子,此時此刻,所有樹都停止了呼吸。
江鈴許一甩豆藤,将楓樹種子取出來,“好了,小桂花,先出來吧,他們顯然不是合格的陪練。”
桂花樹拿着鐵鍬,一步一頓僵硬地走到江鈴許身邊,微垂着頭,“江,江老大……”
“沒事兒了,下回再給你找幾個合适的陪練。”江鈴許捏着楓樹種子,看到幾乎石化的香樟樹,“你怎麼了?”
小香樟樹弱弱地問:“恩人,它,它是死了嗎?”
江鈴許捏着楓樹種子,粲然一笑,“沒有哦,它隻是返老還童了。”
“那,那還能複原嗎?”白團子眉頭緊鎖,盯着小小的楓樹種子。
江鈴許:“應該吧,不過那時候,它的記憶應該不存在了。”
即便構成一緻,排列組合有輕微的不同,就是新的樹了。相當于喝了“孟婆湯”。
“哦,這樣啊。”桂花樹緩過勁來,不論如何,江老大都是江老大。能徹底鏟除危險也好。
反正做錯事的不是它,敵人嘛,噶了就噶了。
白團子還是覺得可惜,“其實劈了當柴燒就很好,現在隻有一點點了。”
江鈴許拍拍白團子的腦袋,鎖上門。
已經是正午時分,陽光有些猛,影子縮在腳下。
她招呼桂花樹靠近,蹭了一點樹蔭。
外出處理案件後續和上報風氏錄音的邶絮正巧歸來,他看到在外溜達的江鈴許,往這邊走了幾步,“怎麼了?帶着這一堆,在外邊散步?”
江鈴許看了桂花樹一眼,“想鍛煉一下它的打架能力,結果那兩排樹都不怎麼樣——先進樓再說吧,太曬了。”
“好。”
她看了眼巫鳴躍曾經住過的小樓,有點感慨,不過又想起了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