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他們這樣把我放在花園裡,您不會生氣吧?”江鈴許吃完面包,将包裝袋疊成小塊,又放進空間,打算一會兒回去丢。
粉章魚輕哼一聲,“我挺煩人形生物的虛禮,還是待在這裡好。剛才那個氛圍,我恐怕會變回原形,把礙眼的都吞了。”
“祖,祖……”身穿鵝黃色輕紗長裙的南宮琳走出來,試圖和粉章魚打招呼,但巨大的恐懼摧毀了她的語言能力。
江鈴許疑惑地看了圓溜溜的粉章魚一眼——這個樣子,誰看了都會覺得可愛。南宮家的人是怎麼幾十年如一日地保持恐懼的?
某種程度上,這也非常強悍。
“行了行了,看到你的窩囊樣就煩。”粉章魚一甩觸肢,眼眸微眯,露出些許兇相。
南宮琳尴尬地笑笑,“江江,其實今晚是……”
“殿下,我看到新聞了。”江鈴許莞爾,“抱歉,我不明白我出現在這裡的意義。”
南宮琳扯了扯嘴角,“就,就是一個晚宴,讓你嘗嘗廚師的手藝。”
說着,南宮琳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粉章魚一眼,見它沒有生氣,才長舒一口氣。
“嗯,蛋糕有點幹了。可以多加一點油脂,這種東西還是高糖高油的好吃,但不能多吃。”江鈴許點點頭,手腕一翻,取出一個精緻的糕點——這是她剛剛從晚宴上順的。
“外形上很不錯,但這個蛋糕胚實在是有點硬,不夠松軟。如果廚師水平不穩定的話,可以求助機器人。”江鈴許使勁一掰,才勉強把小蛋糕掰成兩半。
她用斷裂的截面去敲柱子,發出咚咚咚的脆響。
“非常堅硬,可以當武器。”江鈴許評價道。
本來還繃着臉的粉章魚閉上眼睛,笑成消音模式。
邶絮眼神放空,盯着湖面,他在盡力克制把王宮炸掉的念頭。
南宮琳聽着脆響,表情管理短暫失效,“呃,聽起來,挺有節奏。”
涼亭上方突然垂下來一個腦袋。
江鈴許:!!!
待看清是南宮言後,她緊急撤回半個小蛋糕——好險,差點襲擊皇太女了。
南宮言穩穩落地,對上章魚眼,不動聲色地後退十步。
“大殿下,您怎麼也在花園呢?大廳多熱鬧啊。”江鈴許有點好奇。
南宮言久違地展露笑顔,“他選妃,關我什麼事?今晚繁星漫天,倒是個好兆頭。”
幾人心照不宣,各有各的歡喜。
夜半時分,南宮哲的舞會才剛剛結束,他選了一個溫柔沉靜的女孩當王妃。
觀衆都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盛裝出席的女孩們并沒有十分失落——畢竟嫁進王室也不算天上掉餡餅的好事,還有各種條條框框的束縛,着實麻煩。
江鈴許坐上返回莊園的車,全無睡意,她捏捏粉章魚的觸肢,涼涼軟軟,格外可愛。
就連她平時有點嫌棄的吸盤,此刻也變得順眼起來。
“今天多虧了您,他們看到您,就立刻莊重起來,不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了。”江鈴許小聲感歎。
如若不然,此刻她可能已經因為穿着不當被治罪了。
車輛平穩前行,粉章魚被有一句沒一句的誇贊誇得飄飄然,嘴角越翹越高。
邶絮看向章魚,眼神也溫和些許——要不是這位,他恐怕已經把王室炸了。
分明沒有起任何沖突,連争執都不曾有,江鈴許卻在看到莊園建築的那一刻,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才在王宮待了那麼一小會兒,就已經度日如年了,真不知道他們怎樣在那種地方奪權的。”江鈴許感歎。
她感覺得到,南宮言在覺察到她的拒絕後,整個人都變得松弛而自然。
所以那三位之間,果然存在很強的競争關系。
南宮哲最終選擇的伴侶,來自比較傳統的老牌貴族,女孩的父親是王室大臣,家底深厚。
江鈴許想了想,又把珍藏的甜品拿出來送給粉章魚,“您真是太厲害了!”
粉章魚接過精緻的小甜品,都被誇得有點疲憊了,“好了好了,你也受到驚吓了,快點去休息吧。”
“領導晚安!”江鈴許一鞠躬,高高興興地回了卧室。
等收拾完走出衛生間,她看着床邊毛茸茸的小白團,腳步一頓。
“邶絮?”
小狼歪頭,露出頸間一個精緻的酒紅色蝴蝶結。
——“我看你一聲令下,這隻狼能把自己打包起來,團吧團吧奔你房間去。”
她耳邊回響起灰果凍的話。
真打包送上門?
暖乎乎的水汽萦繞周身,房間裡都是江鈴許的氣息,小狼的爪子緊了緊,有種輕飄飄暈乎乎的感覺。
江鈴許熟練地抱起小狼,翻出另一床柔軟的小被子,像邶絮的激素紊亂期那樣把它包起來。
“快,爪子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