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的風向變了,江鈴許松了口氣。
目前往惡性競争的方向引,最合适。公關都壓不下去,肯定有那些傻缺友商的手筆。
等揪出來,她一定會緻以親切友好的問候。
江鈴許拍拍狼腦袋,讓他離開鏡頭範圍。
她拿起筆,繼續畫表情包。獸人世界的表情包大多是萌萌的團子,“出格”一點的,也就是用動物形态加上文字的形式。
江鈴許學着人類世界的風格,把人類的表情加入團子和熊貓頭身上,一點一點雕琢細節。
她時不時擡頭看一眼彈幕,注意輿論風向。
“我怎麼和他認識的?”江鈴許看到提問,稍感無奈,“我在修複罐子裡——我不知道那玩意兒叫什麼,反正就是我畫過的那個罐子,逐漸恢複視力的時候,就看他在我眼前晃了。”
她看着鏡頭後邊端坐着像小山一樣的白狼,“當時他和其他科研員一樣穿着厚重的防護服,看不到臉。是我開始複健了,才知道這個人的。”
“一見鐘情?沒有,誰會對醫生一見鐘情啊?沒完沒了地打針,吃藥,做胃腸鏡什麼的,非常恐怖好嗎!”
“在罐子裡穿沒穿……穿了,衣服的束縛力還挺強的。我被冰凍了兩億多年,可能怕不勒着皮膚會崩開?細節我不是很清楚。”
江鈴許努力回憶,也隻記得蘑菇人和痛苦的複健了。
她寫寫畫畫,順便解答一些小問題。
這一畫,就是一整晚。
窗外漸漸有了光亮,光明驅散黑暗的那一刻,江鈴許看向窗戶。
漆黑的眼瞳在迎向光明的那一刻,變得柔和沉靜,她身邊仿佛有獨特的磁場,在這紛擾的世界裡圈出一塊平和的角落。
突然闖入獸人世界的始祖人類,即便數次遇到襲擊,遭受惡言惡語,也不曾放棄。
公屏漸漸空了,很多人不約而同地截屏,留下了這一刻。
“那就先畫到這裡吧,感謝大家的陪伴。不要被不好的事情絆住腳步,一直向前,大家都會收到意想不到的驚喜。”
江鈴許站起身,對着鏡頭深深地鞠了一躬。
她關閉直播前,補充道:“今晚畫的所有表情包,我稍後會上傳至公共平台,大家随意取用。不要商用,其他都行。”
江鈴許終止直播,打着哈欠,聯絡法務部,隻傳達了一個意思——個人暫且不提,所有參與的企業,應告盡告。
她看向從直播後半程起就一直在收集資料的邶絮,“先休息吧,通宵太辛苦了。”
邶絮快速敲完最後一行代碼,讓程序自己跑,“好。”
江鈴許把表情包都保存成統一大小,按照不同的類别,分條,直接在大号上傳,每條都沒有詳細的文案,隻帶上四個字“不要商用”。
傳完,她吃了點東西墊墊肚子,鑽進浴室洗了個戰鬥澡,立刻鑽進被窩。
渾身散發着沐浴露香氣的小狼已經在了,她疑惑地捏捏狼耳,“你怎麼這麼快?以前在研究所練過?”
小狼轉頭,用稚氣的童聲回答:“确實練過。當時你的情況不太穩定,雖然一直有人監管,但大家都不想錯過任何變化,都在盡可能地節約時間。”
“嗯,辛苦了。”江鈴許抱着毛茸茸的小狼,側過臉,貼着它的後頸,很快睡着。
邶絮慢慢閉上眼睛,他以這個形态出現,江鈴許似乎總會忘了他本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