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念頭頓時萌生,沈桉輕輕勾起嘴角:“多謝你暴露出自己的弱點。”
“嗯?”
就在沈桉思考“開展魔術”的最佳時機,她突然感受到手心一陣瘙癢,她拉開手套,瞥見了一個熟悉的黑色圖案。
——外圍是一條蛇,内部則是三頭鷹身。
“又出現了?為什麼?”
還未等沈桉想出圖案出現的原因,一股濕冷的空氣突然拂過她的臉頰,仿佛有一個人站在她的身前,正對她吹氣。
沈桉頭也沒擡,果斷往前抛出楚遊所贈送的防禦手鍊,朝後猛退,同時悄悄在樹叢邊藏下一顆玻璃珠。
伴随沈桉的後退,手鍊上的石頭響起碎裂的“咔嚓”聲。
捕捉到這一抹清脆的聲音,沈桉内心一沉。雖然這個手鍊隻不過是B級道具,在A級任務顯得有些不足,但是居然隻是阻擋了斷斷的幾秒。
“這個學姐可比我想象得能帶來‘更強的舞台效果’。”
背部傳來樹枝銳刺擠壓的痛楚,沈桉卻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痛楚,硬生生利用身體的後沖力碾壓了一地的碎葉。
樹葉碎裂,空氣漂浮一股淡淡的苦澀青草味,但另一股味道更加強烈,完全壓倒青草的苦澀。
那便是來自水底泥土的腥臭味。
一股讓人反胃的腥味萦繞在沈桉的鼻間,似乎一灘來自湖邊的污泥被直接挪到了沈桉的周圍。
不知何時,偶爾透過葉縫樓下的陽光消失不見,沈桉入目所能看到的隻有昏黑的影子。
盡管沈桉後撤的速度極快,但周圍的腥臭沒有減弱半分,仿佛樹叢外有一道泥牆與沈桉保持着相同的速度前行。
“不,是比我更快的速度。”
沈桉側頭,餘光掃到身後再次浮現出熟悉的黑霧,隻不過,這一次黑霧的形狀如同爛泥一般粘稠,如同豎立的沼澤,坎坷不平。
她停下後撤的步伐,不緊不慢理了理頭頂的禮帽,目光直直盯着身前的爛泥,嘴角上揚:“身為魔術師,很感謝學姐主動提供的舞台。”
“用泥塑造成牆壁?我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舞台。”
在沈桉說話之間,土牆慢慢向沈桉壓去,學姐似乎根本沒有耐心聽取沈桉,隻是想要把她殺死。
但是,沈桉并不在意觀衆的冷漠,她所需要隻是給出一個暗示,為“謊言”提供扭曲的空間。
“多虧學姐你的提議,我成功舉行了儀式……”
當沈桉提及“儀式”時,土牆顯而易見頓了一瞬。
沈桉摘下手套,露出掌心中的黑色圖案:“學姐對這個圖案不陌生吧?”
她輕輕把手心靠近鼻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如同沉醉于誘人的香氣中,久久才把手放下。
“我想要成為一個萬能的魔術師,但是遺憾的是,日常生活根本沒有能夠證實我力量的舞台。”
一個誇張的笑容從沈桉的臉上冒出,眼中透出瘋狂的癡色。
“隻有不尋常的場合,才能告訴我的觀衆,我,是一個無所不能的魔術師。”
“哈哈哈哈。”
癫狂的笑聲回蕩在窄小的土牆之中,沈桉眼神變得愈發貪婪。
“謝謝學姐你的土牆。”
“密閉空間的逃脫可是了不起的魔術師的必修課,那麼請學姐欣賞,偉大的魔術師沈桉第一場精彩的演出。”
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張魔術布,沈桉把魔術布揚在半空中。
黑色的魔術布往下墜落,阻擋了沈桉的身影。當魔術布落在地上時,魔術布一片平整,仿佛沈桉真的實現了密室逃脫。
往内移動的土牆停下了,一個短發的女人憑空出現在土牆之中,她如同一直浸泡在水中,水不停沿着她的衣擺下滑,惡心的青苔零星散布她的□□上。
“儀式?魔術師?”
短發女人喃喃道:“她利用儀式的力量逃走了?”
女人往土牆擡起腳,她的身體融入土牆之中,來到土牆之外。
正當她離開土牆,她餘光瞥見樹叢出口似乎有一道影子。她轉過頭,冷冷注視着那道影子,再次邁開了步伐。
随着短發女人的離開,她身後的泥牆融入了空氣之中,隻留下空氣中不詳的氣息
短發女人遠離了此地後,紅黑色的禮服出現在樹叢之中。
沈桉半蹲,手裡捏緊一枚硬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