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各位觀衆久等了。”
無視纏繞在耳邊的聒噪,沈桉故作疲倦道:“經曆了千辛萬苦,我終于趕到了舞台。看,由于太過匆忙,甚至把帽子弄丢了。”
無人預料的登場方式和沈桉浮誇的語氣,赢得台下觀衆的喝彩,掌聲再一次響起,隻不過這一次是自發的。
他們心中對沈桉魔術師身份的最後一份懷疑消失,憑借這個精彩的登場,沈桉已經證明她在魔術上面的造詣。
“多謝各位的掌聲,不過,我得先看看帽子裡的東西有沒有弄丢。”
沈桉舉起帽子,抓着帽檐用力往下甩了幾下,一大堆雪白的羽毛墜落在地。
“哎呀,這是我下一場演出的道具,居然掉了出來。”
沈桉空出的另一隻手急忙抓向四散的羽毛,輕盈的羽毛卻輕松擺脫沈桉的手指,無憂無慮地在舞台中飄動。
“沒有了這些羽毛,我下一場演出可就無法正常進行了。”
“我們的小天鵝還等着拯救。沒了這些道具該怎麼辦呢?”
優雅的芭蕾舞曲依舊回蕩在舞台之上,在一片飄蕩的羽毛之中,無頭的芭蕾舞者不受任何的影響,依舊在從容地轉圈。
伫立原地的沈桉歪了歪頭,一臉苦惱:“看來隻有一個辦法了。”
“就讓下一場演出提前開始。”
沈桉再次抛起帽子,升到高空之時,帽子的底部再次掉落成堆的羽毛,隻不過,這次的羽毛顔色是純黑色的,當羽毛落在舞台,便和舞台的黑霧融為一體,無法分辨。
在無人注意的角落中,飄落在舞台之外黑色羽毛的形狀悄然發生變化。
一些黑色羽毛憑空浮起,慢慢組成,形成一條芭蕾舞裙的形狀。
“作為魔術師,我無法直接扭轉命運的路途。”
“我隻能替迷途的勇者提供道路。”
沈桉往後退了一步,把燈光的位置讓開:“隻有人類強烈的情感才能改變既定的命運,那麼請出我們的黑色小天鵝,與白色小天鵝共舞,共同掙脫命運的束縛。”
沈桉的目光落向舞台的後方,湧動的黑霧之外正漂浮着一件純黑色的芭蕾舞裙。
一個身着黑色舞裙的芭蕾舞者正站在舞台之外,試圖沖破黑霧的界限,卻又一次次被阻擋在外。
“還沒有把‘鄧沐涵能夠踏上此刻的舞台’的謊言扭曲為現實嗎?”
不過,這也在沈桉的預料之中,儀式就是這個A級任務的基本規則,借用直播和台下觀衆的力量,沈桉才能破除自身的束縛。
而羅錦身上的儀式則強盛,單憑直播間和台下的觀衆的信任,沈桉的“謊言”還無法扭曲。
“幸好這一切我都預料到了。”
“隻能冒險了。”
沈桉的眼裡閃過一道暗光,似是因為像是瘋狂的事情,她的眼睛盈滿耀眼的光輝。
“既然這場儀式駐紮于這間大學,就讓這間大學的師生成為我的‘謊言’的一部分。”
……
完成場内工作任務的蔡雨石悠然提着清潔車,走出了大學禮堂,他擡頭望向今晚的天空,明月高挂,白色的清輝灑向了人間。
然而,今晚的祈安大學并不需要月亮的光輝便已足夠明亮,學校地面搭建了一個個臨時大屏,大屏的内容正是禮堂中的魔術表演。
路過的師生停下腳步,伫立在大屏幕之前,他們互相讨論,好奇這些大屏的作用。
或許因為搭建大屏時的缺漏,并沒有配備音響,他們隻能望着大屏,卻無法得知大屏中的人在說什麼。
“學校的廣播系統還沒有攻破嗎?”蔡雨石喃喃道。
如果使用技能,他也可以直接把學校的廣播系統連接上現場的錄音系統。但是若是執行這樣的“主角”行為,他的路人身份就會失效。
他臉上浮出幾分猶豫,搖擺在“維持路人”和“主角行為”的想法之中。
“算了,如果沈桉的魔術失敗,我也無法完成任務2,還是去……”
正當蔡雨石做下決定的時候,學校的廣播系統突發傳出了蔡雨石熟悉的聲音。
沈桉清亮從容的聲音打破了大學夜晚的祥和。
“看來缺少掌聲,我們的黑色小天鵝無法登上舞台。”
“那麼各位觀衆,是否願意付出你的掌聲呢?”
大屏前面的師生面面相觑,像是沒有反應過來。
蔡雨石皺起眉頭,想要做第一個鼓掌的人時,一聲清脆的掌聲突然響起。
“啪啪。”
“快出來,黑色的小天鵝。”
那浮誇的語氣一聽便知道是雇傭的看客,蔡雨石卻忍不住笑了:“不愧是鈔能力。”
他走上前,也跟着鼓掌:“真不錯,隻要掌聲就可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