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有點兒多,也不是不能接受。
誰知她卻搖了搖手。
掌櫃的愣住了:“隻有十文嗎?”
他尋思這人得窮成啥樣,連十文錢都要計較。
落小梅搖頭:“是一兩銀子哦。”
這下掌櫃的笑不出來了,當即就不認賬了:“姑娘可莫要信口雌黃,便是我們這裡最好的房間,也不過三百文而已,你張口就要一兩銀子,莫不是看我好欺負不成?”
落小梅和他掰扯了這許久,也不是很高興了:“這我可不管,反正你們店裡那老闆娘就是這麼說的,我不管你要怎麼搞,我就要個交代。”
聽了這話,掌櫃的都氣笑了:“我們這店裡何來的老闆娘,我兒媳婦早在前日便沒了,你便是要訛錢,也不知提前打探好消息嗎?”
誰知聽了這話,她忽然就笑了:“你确定?不知你記不記得前日你店中死的不明不白的那個旅客?我這仵作也算是家學淵源,正兒八經有官府文帖的,你若要這麼說,那我可得好好和官府掰扯掰扯他的死因了。順便開棺驗屍,看看你兒媳婦是不是真的是前日死的。”
她自然知道驗屍是驗不出結果的,畢竟人确實是幾天前死的,不過聽那道士所說,那女屍被領回去的時候還是青面獠牙的模樣,若掌櫃的不想坐實了他在客棧中養邪物害人的說法,就絕對會阻止她驗屍。
而他一旦阻止,便是心虛的表現,再要談就容易了許多。
掌櫃的也确實變了臉色:“姑娘你莫要無理取鬧,便是官府要查也得是上頭批了條子的,你擅自開棺,可非是君子所為!”
落小梅并不在意:“所以,我又不是君子,我是小女子啊。”
眼見他不應她真要去開棺,最後他一咬牙:“行,我退你一半的定金,可好?”
落小梅知曉不能把人逼得太緊了,五百文也行,于是答應了:“好吧,那就這樣了。你要早應了,咱也用不着費這老些功夫嘛。”
然而掌櫃的才被宰了一筆,實在是不想再見到她,退了錢就迫不及待地趕人了。
至于那個房牌,掌櫃的也表示不要,于是落小梅也就順便帶走了。
此刻玄雲延已經退了房在外等候多時,落小梅在他身邊看了一眼,疑惑:“之前與你同來的那個書生呢?你不叫他一聲嗎?”
玄雲延表情淡然:“我們也隻是恰好遇到而已,并不熟悉。他人都那麼大了,想必也用不着我費心。”
落小梅攤手:“那你又為何要等我出來。”
玄雲延溫情脈脈地看着她:“你不一樣。”
落小梅隻覺惡寒:“噫,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玄雲延歎了口氣:“就知道你不信。好吧,畢竟你還欠了我一把扇子呢,這好不容易找着了,我要不跟着你,下個世界你又跑沒影了我上哪裡找你去?”
扇子?
落小梅有些懵逼:“啥扇子啊?”
誰知這人一言不合又委屈:“姑娘你真是好生無情,之前在城牆上那一段你又忘記了嗎?”
落小梅急忙擡手:“停停停!你别說的我跟個負心漢一樣,我記起來了,問題是它是掉城裡了,你看咱現在待的這地方,你覺得這地方和霧郡能是同一個地方嗎?地方都不一樣了,這扇子得上哪裡找?而且你還把我寶玉弄丢了,我也不讓你還了,咱們扯平行不行?”
玄雲延搖頭:“那可不行,一碼歸一碼。既然你欠了我的扇子,我也欠了你的玉墜,那我們不妨相互監督,等把東西找到了物歸原主就分道揚镳,可不可行?”
至于什麼時候才能找到,那他也不知道了,十年,二十年,說不準呢?反正,落小梅别想甩了他。
他愉悅地想。
這思維跳脫的,整得落小梅一時都跟不上思路了。
之前不還說是怕她跑路了嘛,轉頭又說互相監視,什麼毛病啊。
落小梅自是不知他心裡的彎彎道道,隻是非常納悶。
她都給出解決方案了,但這人似乎完全無動于衷。
她搞不懂,那把扇子真的那麼重要嗎?他明明都有新的了啊?
偏偏他說的有理有據,落小梅一時也找不到反駁的點,所以也不糾結了。
跟吧跟吧,反正跟不了多久應該就走了,她就不信了這潔癖能一直忍着風餐露宿。
說來明明那木刻不是告訴她有休息區的嗎,為什麼現在她還在這裡啊。
不過面闆倒是停留在她上次看到的模樣,并沒有更多的變化。
總不能是說副本破解了它所在的地方就算是休息區吧?誰家搞遊戲搞得這麼敷衍!
她還為了看看傳說中的休息區到底長什麼樣子,故意逗留了幾天。
她留了幾天,玄雲延就陪她等了幾天,她算是信了玄雲延鐵了心要跟着她。
木刻依舊是沒有動靜,甚至她戳面闆都不動彈了。
什麼鬼啊,這東西還有脾氣?算了,不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