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物就是他。”
話音剛落,羅莎莉亞和凱亞幾乎同時暴起沖向阿貝多,麗莎指尖一道紫色的雷電精準地向阿貝多,迪盧克舉起雙手劍巧妙躲開所有人也欺身上前!
阿貝多連退幾步,最終發現退無可退,翻身沖上天花闆,身後藍光一閃,亮起一片冰淩的冷光,直向你的方向砸過來。
“指揮官小心!”琴立起劍,意圖用劍抵擋冰淩。
突然耳邊一聲少女爆喝“就交給我吧!”,話音剛落,你眼前閃爍起一片金色的光芒,擡起頭看見是一個灰色短發穿着女仆裝的少女周身豎起一片金色的屏障,舉着大劍抵擋在你和琴團長面前。
冰淩悉數落在那塊金色屏障上,金色屏障沒抵擋一次就閃爍一次金光,少女回過頭看向你和琴團長:“團長,指揮官,你們沒事吧?”
“沒事,我去幫忙,保護指揮官的事就交給你了,諾艾爾。”琴說完提起劍向前沖去。
諾艾爾高聲應答後,還不忘向你自我介紹:“我是西風騎士團的女仆,諾艾爾,您或許還不怎麼認識我吧?”
你不知道應該點頭還是應該搖頭,你隻能說是見過諾艾爾,但是對她并不是特别熟悉。
阿貝多見沒有傷到你,在天花闆側身躲過安柏朝着他發射的箭矢,落到地面上的瞬間拔地而起一片冰淩,刺向你。
諾艾爾的金色屏障眼見就要破碎,她卻執意要攔在你身前,意圖以肉身抵擋住那道進攻。
“嘿咻!火力全開!”耳邊響起可愛的小孩子的聲音,接着你的面前亮起一道沖天的火光,絢爛程度絲毫不亞于曾經你和凱亞在野外制造的那個風場炸彈,冰淩亦被熱氣流沖碎化成水霧灑在你的臉上。
幹熱的氣流湧到你面前,如果不是你抓着諾艾爾的雙手重劍的劍柄,你此刻恐怕就直接被吹飛出去了。
“可莉!不許亂炸!”正在和阿貝多搏鬥的琴團長抽空呵斥道,因為可莉的炸彈,他們也差點被氣流吹散。
“嗚嗚嗚……對不起,琴團長,可莉隻是想幫忙……”可莉聽到琴團長的訓斥,低頭道歉。
凱亞和迪盧克雙面夾擊把阿貝多堵在了一個死角,就在迪盧克的火之鳥即将燒上阿貝多的瞬間,阿貝多突然整個人向着地下陷進去,不見了蹤影!
“小心!這是遁地!”同樣會遁地隐匿身形的莫娜看出了其中的奧秘,大聲提醒周圍的人。
一道寒氣突然從你身前冒出,你向後退了兩步卻還是太晚了,一柄紫色的劍直穿你的胸膛!
你向後倒去,面前阿貝多的眼睛裡閃爍着兇惡的光,即便他身後蒙德城的那些人們都紛紛向他攻擊,他手裡的劍也沒有松開,他直直地把劍穿透了你的胸口,刺向地面入木三分,才肯停下。
“去死吧……”他身上的皮膚逐漸潰散,最後你的視線裡看見的,已經不是少年阿貝多的模樣,而是一個巨大的長着眼睛鼻子嘴的花骨朵的模樣。
這是個什麼玩意!?
你耳邊一陣轟鳴聲,身體上的疼痛讓你無暇顧及周圍人都說了什麼,視線裡的那個荒誕的巨大花骨朵也化成芥粉消散,而身體的疼痛卻毫無止境。
你低頭看着那把被留下的紫色的劍,像是有生命一樣,那把劍正在源源不斷地将紫色的光傳遞到你的身體裡。
原本還隻是傷口的疼痛,隻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就變成了心口的疼痛,接着就是五髒六腑同時都在撕裂般的疼痛。
眼前迪盧克正打算拔下你胸口的劍,卻被一個戴着眼鏡的綠色頭發女生阻止了,她好像是叫砂糖來着?
“迪盧克先生!那是沾染了腐殖之毒的劍,人類如果接觸它的話會中毒不治的!”
芭芭拉跪在你身邊打開醫療包,顫抖着手試圖把藥粉撒在你的傷口上止血,又努力向你傳遞某種元素力的法術,但是藥粉很快就被你的血液沖刷走了,而那些法術就像是泥牛入河石沉大海。
“我止不下血!姐姐!我止不住!”你好像從很遠很遠的地方聽見了芭芭拉的哭訴,可是她明明就在你面前啊……
派蒙就在你身邊,她低下頭擡起雙手,無助地看着你,你看到派蒙從四肢開始,逐漸潰散化成光點消失。
疼痛已經開始麻痹你的頭腦,你的視線,你聽到很遠很遠的地方有人說……
“病人心率攀升!注入β受阻劑!”
你閉上眼再睜開,耳朵裡是嘈雜的人聲,你面前有一道刺目的光,還有穿着白大褂的人不斷大喊着讓你的眼睛追着光走。
“好疼啊。”你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在以一種你從來沒有體會過的超高頻率跳動,它在一次又一次撞擊你的胸口,而身體的疼痛絲毫沒有減輕,甚至于是心髒非常規跳動的痛苦和身體受傷後的疼痛在那一瞬間都壓在你的感知裡。
你忍不住掙紮着嘶吼起來。
“好疼啊!!!!!”你大喊。
“凱亞?凱亞!!!别發呆了!幫我按住指揮官!她這麼掙紮會讓傷口擴大的!”你眼前羅莎莉亞的身形和穿着白大褂的醫生的身形疊映在一起,你分不清自己究竟在提瓦特大陸還是在自己的世界。
“李瑩!你别亂動!醫生要給你打針!你這樣會滾針的!”
“指揮官!你不要動!你這樣會讓劍割出更大的口子的!”
耳朵裡混雜着兩個世界的聲音,可是你卻控制不住自己停留在哪個世界裡。
“瑩瑩啊,我們不工作了好不好?媽媽用退休金養你,我們不要努力了好不好……”媽媽帶着哭腔的聲音突然穿透一切,釘進了你的耳朵裡。
你終于忍不住失聲痛哭哀嚎:“媽媽!我好疼啊!”
你不知道這句話說在了提瓦特大陸還是自己的世界,但是你知道隻有這句話能讓你意識到你應該屬于哪個世界。
視線裡壓住你的肩膀的凱亞的面容逐漸模糊,變成了抱着你哭的媽媽。
你終于得到了一息喘息的機會。
而如浪退又浪起,一道更深重的痛就要從靈魂深處撕扯你,這次你連喊叫都說不出了,屏息隻求這種折磨快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