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覺得，這個世界比較安全嗎？”

李空這麼說道。

你回頭看向李空，手指指向了樓道裡的監控攝像頭。

兩個人互相對視一眼，你反倒先對他笑了一下，向樓梯下面走下去。

暗示過有監控之後，你注意到李空在看向監控的時候，面部肌肉明顯僵硬了一瞬間，在現代社會摸爬滾打二十來年的你其實很清楚，如果真的遇到歹徒，說出“這裡有監控”這種話其實是毫無威懾力的。

但李空會對監控感到緊張，顯然那是隻有對監控系統并不熟悉的人才會有的反應。

你也印證了自己的一個猜想，李空的确不是地球人，當然，如果特瓦林說過的話沒錯，那李空也不是提瓦特大陸的人，所以他隻能是來自于其他世界的人。

一路走到咖啡店，你選了一個不靠窗，光線明亮的角落坐下，李空選擇坐到了你對面。

李空從你這學到了一些，在坐下之前，他擡頭看了一眼店内的監控攝像頭。

你看了一眼謹慎起來的李空，低頭繼續閱讀菜單：“看到明面上的監控也沒用，有些店面會在店内安置隐藏監控，彌補監控死角，”這麼說完，你擡頭看了一眼李空，他似乎終于意識到你是在捉弄他了，眯起眼睛略帶不滿地看向你，你把菜單合上，遞給服務員，“來杯柳橙汁，吃的來份土豆餅，你呢？”

李空聽到你問到他，還愣了一下，慌忙低頭也開始看起菜單來。

“我要一份……烤松餅，再來一杯咖啡。”李空這樣說完也學你的動作把菜單遞給服務員。

“要哪種？”服務員問。

“什麼？”

“我們店裡咖啡有很多種，您具體要哪種？”服務員把菜單攤開，把咖啡那一頁指給李空看。

你看着李空額頭已經開始冒冷汗，打斷了服務員的問話。

“不用咖啡了，你們店裡有氣泡水嗎？”你問道。

“如果您說的是現打氣泡水的話，我們店裡是有的。”服務員這樣回答。

“那要一杯氣泡水要一杯柳橙汁，混合之後再分成兩杯，有薄荷葉嗎？”你拿出來手機看了一眼備忘錄，确定想問的話沒忘。

“有的。”服務員點頭。

“分成兩杯之後，把薄荷葉醒一下點在杯子裡，我那份柳橙汁就不要了。”你這麼說。

服務生記好之後，就走了。

李空從剛才開始，驚訝的表情就始終停留在他那張稚嫩的臉蛋上，這讓你有種在欺負小孩子的的感覺。

過了一會，他笑了起來。

“看樣子你已經去過天使的饋贈了。”異常笃定的語氣。

李空對蒙德城的了解看樣子比你想象地更多，他很輕易地認出了你剛才說的飲品是迪盧克教給你的風神之賜的配方，或許他還有可能認識迪盧克，你低頭在備忘錄裡記下這一條。

你的時間并不多，現在已經是晚飯時間了，再過一會就該睡覺了，到那時候你又要在提瓦特大陸待上八天左右。

所以在這點時間裡，你必須要盡可能的把線索梳理清楚，在蒙德城為了防止那裡的人接觸到你的世界的文化，你很少在人前寫地球的文字，也不會在那裡留下任何這個世界的文字。

所以你必須要珍惜這點時間。

“你的計劃，不能讓我知道？”你問。

李空的下颌肌肉緊了一下，你本以為他會隐瞞，用諸如“你覺得呢”這種反問句糊弄你。

但是他卻點了點頭。

這讓你感覺有些驚訝。

“我不想對你說謊，瑩。”李空這樣回答你。

“……”你知道這個時候問這個問題有些煞風景，但是你還是沒忍住問他，“你是不是有點什麼念了别人的姓會尴尬的心理疾病？”

“啊？”

“我叫李瑩，不叫瑩。”你說。

李空看起來有些受傷，但還是點頭，笑着說：“好，李瑩。”

雖然感覺有些模棱兩可，但你還是在備忘錄上記錄下了這一條。

「李空對熒這個字有些執着」

在第一次你們見面的時候，當李空聽到你叫李瑩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追問你名字裡的瑩是哪一個瑩，是不是火草熒。

當時你隻覺得有點奇怪，現在看來，恐怕對他而言，熒這個字對他而言是有特殊意義的。

具體是什麼特殊意義……

你暫時還沒想出頭緒。

看樣子無法理解的問題又多出來了啊……

這個時候服務生把你們點的東西都送了過來，你随手拿起其中一杯，單手在手機屏幕上打字。

“我有個問題想問你，我覺得也許這個問題你能明确地回答我。”你開口說。

“嗯？什麼？”

“你為什麼會默認我一定是站在你的對立面的人？”你頭也不擡，手機屏幕上被你快速記錄下來這句問話，并且被你順便換了個紅色的底，标下了重點。

李空半晌沒回答，你有些不耐煩，擡起頭對上李空的眼睛。

李空有雙琥珀色的眼睛，光照充足的頂光讓他的眼睛像是塊從内部破碎分裂的糖塊，格外甜蜜，但是也格外經不起外力打擊。

“因為我很清楚，你是絕對不會選擇我這邊的。”他這樣回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