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派蒙遲疑道,“那有什麼用嘛?”
“璃月是契約的國度,在這裡‘契約’是絕對的規則,違約者當受食岩之罰,”鐘離對你說,“我也會謹遵契約行事,捍衛璃月的法條與規則。”
你大概明白鐘離的話。
依法治國是吧。
但依法治國的前提是執法必嚴啊?璃月港都這樣了,哪來的執法者啊?
再說了,上一個聽了承諾就簽契約的你也見過,甲方叫Q比,乙方叫巴麻美,乙方最後腦袋都沒了啊!
鐘離似乎已經辨認出你目光裡的不信任,不過出乎意料的是,他并沒有因此憤怒拂袖而去,而是歎了一口氣,像是在感歎不聽話的孩子一樣莫名其妙地說:“啊……我早該料到如此的。”
這人到底在講些什麼?
“既然你真的不打算襲擊我,那我現在去做什麼,你都不會阻止我,對吧?”你問他。
鐘離點了點頭,雨水打濕了他的頭發,但卻不見狼狽,鐘離身上帶着幾分從容,不為外物所感的氣場,就比如在此刻,雨水打濕他的衣服和頭發,給人的感覺不是鐘離“被”雨水淋濕,而是他“允許”雨水淋濕他一般的從容。
那是及其頂尖的上位者才會有的從容。
你小心繞開鐘離,向别處走去。
“那你不要跟上來。”你說完,轉身跑開。
派蒙跟在你身後,等到跑遠了,你停下了腳步,派蒙才開口問你:“指揮官,剛才你為什麼不和那個叫鐘離的簽訂契約啊?”
你一邊平息急促的呼吸,反問派蒙:“那假如現在是凱亞要和我簽訂契約,他保簽訂契約後,任何一方違約,都會受到懲罰,你會簽訂這個契約嗎?”
派蒙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就回答:“當然不會!誰知道他會想什麼打什麼怪主意!”
“我就是這麼想的,”你說,“那個叫鐘離的人,雖然看起來很誠懇,但是誰知道他内裡會不會是像凱亞一樣的人呢?”
你這樣對派蒙說,派蒙醍醐灌頂:“原來是這樣!”
你不太想和派蒙解釋關于契約、法律和執法者三者之間的關系,所以用凱亞做比較就很清晰明了了,但實際上,在此刻的情況下,和凱亞簽訂契約甚至可能比和鐘離簽訂契約更安全。
起碼凱亞尚且還有西風騎士團約束,但是此刻的璃月相當于無法之地,任何形式的契約都不可信。
“隔了那麼遠就聽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我就說是你們。”身後傳來凱亞的聲音。
派蒙先回過身,向着凱亞飄過去,你壓低了鬥笠,忍不住又想起之前凱亞戴着紅花的模樣,臉和耳朵又開始發熱。
“瑩?”凱亞喊了你一聲。
“嗯,東西拿來了?”你問他,但是沒有把鬥笠擡起來。
眼前的地面出現一雙長靴的鞋尖,接着就是一隻手微微擡起了你鬥笠的邊緣,凱亞的臉越過鬥笠,強行探過來。
他的頭上還帶着鬥篷的帽子,發間微濕,一點一點地向下滴水,其中一滴剛好滴在了你的下巴上。
“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凱亞這麼說着,伸手擦掉那滴落在了你下巴上的水滴,凱亞的手指尖冰涼,看樣子在他來璃月的路上用了冰元素。
“那倒沒有,”你向後仰了一下,随便找了個借口,“是因為蓑衣是在太重了,累肩膀。”
凱亞歪了一下頭,像是明白了點什麼,你見他想開口開始調侃你,你立刻奪過話頭打斷凱亞施法:“那什麼,你找到什麼東西了嗎?”
笑得不懷好意的凱亞後退了一步,攤開手,回答你:“沒有。”
……
你轉身就走。
“诶?你難道就不想問問我為什麼沒帶神器過來嗎?”凱亞快步跟在你身邊問你。
“現在問什麼都沒用,最要緊的是找到可以對抗奧賽爾的東西。”你這麼說着找了一下具體的方向,向着碼頭走去。
一直到你已經走到碼頭附近,派蒙才開口問你:“指揮官,碼頭有什麼算得上是神明留下的寶貝的東西嗎?”
你點頭,回答:“火水和海燈節的火藥,都在碼頭。”
“你想炸掉奧賽爾?”派蒙捂着嘴巴驚道,接着有些困惑,“可是,這些東西夠嗎?而且要怎麼把那麼多東西運到奧賽爾身邊啊?”
你苦笑,回答道:“雖然沒開過船,但是總要先試試吧。”
開船應該不比開車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