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想法其實很簡單。
先把一艘死兆星号·改,安置在港口碼頭最近的地方,接着把存放在璃月港的來自至冬國的火水和海燈節留下的火藥搬運到死兆星号·改上。
接着點燃船艙,在火藥和火水尚未徹底燃燒引起爆炸之前,把這艘死兆星号·改,安置在魔神奧賽爾附近。
這些都完成了之後,你需要做的就隻是耐心等待一個結果而已了。
……但是在結果來臨之前。
“至冬國人對火水的需求量未免太大了吧?!”好不容易撬開倉庫,你看到的就是堆放得整整齊齊層層存放,保存在木頭箱子裡的火水。
你拆開其中一個箱子,拔下來玻璃瓶子的木塞,警惕地用自從高中畢業之後再也沒用過的化學實驗扇聞法,嗅了嗅瓶子裡的氣味。
“嗚啊……好重的酒味!”派蒙捂着鼻子躲到你身後,“這個火水,比蒙德的蒲公英酒還要濃!”
派蒙的話說得倒是沒錯,蒙德城的蒲公英酒好歹還有一些植物的清香,至冬國的火水就完全是高濃度酒精的氣味了。
等等?
你眉毛跳了一下。
能把酒水提純到這種程度,那你是不是也可以理解為,這個提瓦特大陸,已經有了比較成熟的可以大批量投入生産的蒸餾法?
能夠大規模蒸餾出高純度酒水,說明能源和原材料都非常充足,并且搭配了足夠先進的工業技術。
“先想辦法把這些運到船上吧。”你擡頭和派蒙這樣說。
派蒙也笑着點了點頭:“總歸要每個辦法都用一下的,指揮官,要不要我來幫你撐傘?”
你看着派蒙的小身闆,默默戴上了鬥笠。
“喂!别小看我呀!隻是撐個傘而已,我還是有那個力氣的!”派蒙張牙舞爪道。
“你要是堅持的話,那就拜托你了,派蒙。”你這麼說完,把裝了火水的箱子推進了木推車裡。
時間有限,你能做的隻有盡可能多地搬運火水和火藥,為了防止意外失火造成連環失火,所以存放兩者的倉庫距離很遠。
你并不會計算助燃劑和火藥的完美比例,所以隻能根據兩個倉庫和船的距離,選擇多運幾次火藥,少運幾次火水。
來回往返數次,你切實體會到了體力勞動者們的艱辛。
實在是太累了。
最開始你還自信滿滿覺得絕對沒問題,但是來回幾次,你終于明白了什麼叫狂妄自大,什麼叫不知天高地厚,什麼叫勞形苦心。
這簡直是精神和體力的雙重損耗,伴随着四肢的肌肉進入擺爛狀态,你的腦子都有點轉不過來彎了,大腦中唯一還存在并且在熠熠發光的四個字就是“我要休息”。
派蒙看着也不太輕松,雖然隻是一把油紙傘,但是她抱着那把傘的樣子已經搖搖欲墜了。
還沒等你開口說出那句“要不休息一下吧”,傘柄就已經脫離了派蒙的手臂,伴随着一道剛好的風,以一種意圖謀殺的角度直像你的額前刺來。
你連忙彎腰躲閃,好在躲避及時,傘尖隻擦着你的頭皮,掀飛了鬥笠。
“……”你摸着頭頂面無表情地擡頭看向派蒙。
“抱,抱歉……”派蒙滿臉愧疚。
面對派蒙這麼誠懇的歉意,你本身有氣也有點無處可撒,隻能歎了口氣,學主任的語氣說了一句“下不為例”,回身去撿那個被掀飛的鬥笠。
你回過頭,看到的就是站在鬥笠前正在彎腰欲撿的凱亞,和你視線相對,凱亞先揚起鬥笠打了個招呼。
\"你們在這啊。\"
幾次重開下來,你其實已經有些累了,不是□□上的疲憊,而是精神上的,如果不是因為派蒙和凱亞在,你很難說這個時候你還能不能維持一個正常的邏輯思維。
這種時候能有派蒙陪在身邊,凱亞每次回溯後都會來這裡,你雖然沒辦法把信任完全交付給他們兩個人,但是内心隐匿地升起一種願望,希望能夠有一個足夠有力的機會讓你可以信賴他們。
派蒙雖然懵懂,但似乎也隐約有這樣的意識,不然不會這麼積極地想給你撐傘。
不過凱亞……
你完全确定凱亞根本沒這個想法,他可能更多的是把你當個戲來看,高興了他也上台演兩場,不高興了就坐在台下冷冰冰地盯着你。
而此刻的凱亞,會這麼幾次三番從蒙德向璃月這裡趕過來,大概是因為上次你被騙騙花捅對穿那件事的威懾效果還在,他的愧疚感還沒有完全被這些瑣事消磨掉。
凱亞走近了一些,把鬥笠交還給你。
“你們在忙什麼呢?”他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