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松開手裡的雨傘，把參量質變儀擋在了面前。

能量球接觸參量質變儀的瞬間，參量質變儀發出了吱嘎的聲響，參量質變儀外層的環瘋狂轉動，核心的石頭發出奪目的白色光芒。

兩者如同互相較勁一樣，兩個白色光芒對撞，你站在參量質變儀雙手抵住參量質變儀的上下兩端，不讓它被力道撞飛，能量球的能量逸散出的部分吞噬了你的手指掌心乃至小臂都被裹挾在能量的光芒中。

你能嗅到手臂上傳來的血腥，也能切實體會到皮肉剝離的疼痛，卻唯獨看不到，白色的光芒吞噬了力所能及的一切事物。

最後，白光漸弱，從最初的龐然大物，變成健身球大小，到最後隻變成一個光點随風逸散。

參量質變儀發出一聲聲吱嘎的聲響，核心的石頭再也承受不住吞噬下的能量，對着遠處孤雲閣的奧賽爾，驟然吐出了它吞下的那些能量。

像是隕石隕落，參量質變儀吐出的白光卷起海水流星般刺向遠處的奧賽爾，撞向那個魔神的瞬間，天地撼動，你腳下都顫抖了起來，海面被沖擊波蕩起百米高的巨浪，奧賽爾對天長嘯，發出接連不斷的嘶吼。

最終，這個折磨你許久的魔神被參量質變儀吐出的能量強行壓入海底，海面波濤不平，卻再不見水龍卷的出現。

你顫抖着手，松開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遍布血迹的參量質變儀。

終于結束了。

你長舒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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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亞看到了海上發生的事，這個場景很難不看見，凱亞估計蒙德城那邊估計都能看見這裡的場景，就連和他交手的達達利亞也收了武器看了過去。

奧賽爾壓入海中後，凱亞終于拜擺脫了達達利亞，前去尋找指揮官，但是在派蒙所說的地方，他沒有找到人，隻看到斑駁的血迹一路向上。

順着血迹，凱亞走進了一個滿是酒氣的倉庫，倉庫裡沒有光，陰暗得很，鼻尖除卻酒精的味道，他還嗅到了血腥味。

一整箱火水被推倒在地上，瓶子碎了一滴，箱子中的瓶子缺了一個。

凱亞向裡走了兩步，看到指揮官雙手從手臂開始幾乎沒有完整皮膚地拎着一瓶碎了瓶口的火水，自飲自酌。

見凱亞來了，指揮官向角落裡挪了挪，用下巴指了指旁邊的位置：“來了？坐。”

凱亞從善如流坐到指揮官身邊，湊近了才看清，不止手臂，從前臂到指尖已經看不到還留在肌肉上的皮膚了，腳下凝聚了一灘血窪，指揮官像是毫無知覺地，一口一口喝着酒，目光清明，看不出醉沒醉。

隻能從指揮官一直在顫抖的手可以看出，她并沒有她看起來的那麼鎮定。

“喝嗎，”指揮官虛指了一下那箱被摔碎的酒箱，“至冬國進口火水。”

凱亞從那個推倒的箱子裡掏出來一個相對完好的瓶子，像指揮官一樣喝了起來。

火水和蒙德城的蒲公英酒味道完全不同，味道更加濃烈，如果用犯罪來形容兩者的區别，蒙德的蒲公英酒像是詐騙，而至冬國的火水就是搶劫了。

兩個人沉默地對飲，一時無話。

指揮官手臂的傷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恢複，她的臉頰也因為喝了太多烈酒，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她坐在凱亞身邊，呼出的每一口氣息都帶着酒氣和熱氣。

本就身高略低于凱亞，每一口熱氣都撲在了凱亞的脖頸上，在不知不覺間，激起了凱亞脖頸處的一層雞皮疙瘩。

不知道是出于什麼想法，凱亞沒有躲開，而是又喝了一口火水。

“還想戴這個嗎？”凱亞從口袋裡掏出那隻耳環。

指揮官眨了眨眼，過了許久好像才反應過來凱亞說了什麼，緩慢又遲鈍地點了點頭，說話的語氣還是聽不出有沒有喝醉，不過凱亞能辨認出來指揮官喝醉了，而且醉得不輕。

“我戴不上，你幫我。”

凱亞聳了聳肩膀，拆下來耳環一端的堵頭，把針對準指揮官的耳洞戳了過去。

第一下沒戳中，指揮官好像被戳疼了，扭了一下頭，凱亞伸手拍了拍指揮官的頭頂示意她别亂動，果然不動了。

第二下成功了，凱亞把堵頭也安裝好，正想告訴指揮官已經安裝好了，就覺得右肩一沉。

扭頭看過去，指揮官把下巴墊在凱亞的肩膀上，視線空洞，正把鼓起臉，嘴唇撅成金魚的樣子，一張一合。

“你在幹什麼？”凱亞問。

“金魚吐泡泡，”指揮官說了一句，深吸了一口氣，換了個動作，從下巴搭在凱亞肩膀上，變成耳朵墊在肩膀上，正對向凱亞，又做了一次吐泡泡的樣子，然後說，“你看，不像嗎？”

完全不像。

凱亞失笑。

與其說是像金魚吐泡泡，倒不如說是像……

想了想，凱亞沒把想得話說出口，而是笑起來，一臉驚喜地說：“原來如此，這麼一說，的确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