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空送來的雞湯你沒有急着喝，晚餐白粥就鹹菜對付自己的時候，你把手機錄音拿出來打算仔細分析李空的話。

最開始是你叫李空的聲音，然後就是你問的那句關于李空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的問題。

你很清楚的記得，那個時候的李空說的是“我對你從來沒有惡意”，但是手機錄音裡并沒有李空的這句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趨近于水琴或者玻璃琴彈奏出的玄而又玄的稱不上旋律的沒有規律的聲音。

第一次聽到的時候，你以為是李空的聲音太小沒有被你錄進去，但是第二次第三次都是這種聲音，讓你終于意識到，并不是李空沒有說話，而是他開口說的話，被設備記錄成了這種聲音。

你原本的設想是，借這次錄音，告訴李叔，李空是個精神疾病患者，把李空被當做精神患者管控起來，這樣不論是演唱會或者是找什麼馬的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但是現在一看，這個方法根本不可能，你總不可能拿着這樣的錄音去和李叔說“雖然這個錄音裡的琴聲很奇怪，但那其實是你兒子在講話”，那到時候你更可能被關進精神病院。

一些亂七八糟的都市傳說在你腦子裡閃過，面對這個錄音，你不知道應該相信你現在瘋了更好一些還是說要相信李空的确擁有一些你沒有掌握的超凡力量。

接受唯物思維的你短時間内很難把李空存在這一現象科學合理的解釋出來。

這種糾結一直持續到你媽回家，看到你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發呆。

“你幹什麼呢？”

聽到聲音，你擡頭看過去，又看了一眼時間，沒想到你居然維持這個姿勢坐了将近三個小時。

“沒什麼，我回屋睡覺去了。”這麼說完，你起身，長時間不動導緻肌肉僵硬，腰部的肌肉酸脹無比，你借着這個動作順便伸了個懶腰，關節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

睡覺之前，你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愛麗絲夢遊仙境的英文版小說，内容拉到瘋狂的茶話會那一章，那一章的内容和你記憶裡的相差無幾，瘋帽子說出“一隻烏鴉為什麼像寫字台”之後，愛麗絲很雀躍，因為她喜歡謎語，并且非常自豪地表示她一定能解出來。

瘋狂的茶話會這一章你從頭看到尾，沒得到什麼靈感，倒是隐約好像想起來一些小時候的事了。

印象裡小時候你就有本中英雙語的全彩帶插畫的愛麗絲夢遊仙境，那本書你好像看了很多遍，還在那上面塗塗畫畫，後來那本書去哪了……你已經記不清了。

想了一會，你決定睡着之後問問提瓦特大陸那邊的人對愛麗絲夢遊仙境有沒有什麼想法。

你在睡前還是被你媽摁着頭喝下一袋中藥，滿嘴漱口都洗不淨的泥土味和苦味，你閉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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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瑩……”

“起……瑩……”

“到……瑩……”

你揉着眼睛睜開眼，和還在拍你肩膀的你媽四目相對。

“醒了？”你媽見狀收回手，轉身向門外走，“醒了就起來，昨天就睡懶覺，今天還睡，鬧鐘響了三回了，你還不起。”

你坐在床上，低頭看了看手機，手機上面的日期顯示已經到了第二天。

沒有夢的記憶，沒有提瓦特的相關記憶，你一夜無夢。

那一瞬間你不知道是如釋重負多一些，還是怅然若失多一些，你從床上走下去，換好衣服和昨天一樣去衛生間洗臉刷牙。

今天依舊要去馬場看馬，雖然并不想給李空任何機會，但是如果你不做，有大把的人做這個工作，還不如直接你來做，這樣中間可操作的空間更大。

演唱會主辦方那邊沒有明确說明是什麼品種的馬匹，但你們要找的肯定是符合演出标準的，親近人類服從性強，興奮度較低的類型，而且為了演出效果，必須選擇母馬或者閹馬……

兩天時間，你的備忘錄裡花花綠綠記錄了大概七八匹符合要求，價格不一的馬匹，你把備忘錄的内容導出成長圖發送給主管，過了半個小時，主管回複你:

“牛羊看了嗎？”

你看着消息通知，欲口吐芬芳而又止。

猶豫了一會你才回複。

“沒有，馬場沒有牛羊，要過幾天才能開始看牛羊。”

又過了半個小時，主管再次回複。

“加快進度，你們這個效率還是有些不太理想。”

強壓着怒氣，你不打算給主管這種用聊天裝逼的機會，一通電話打過去，接通第一句話就是問牛羊要什麼标準的。

主管清了清嗓子，電話那邊“這個那個”遲疑許久，說:“就，就按照找馬的标準來吧。”

“……好的，主管。”你咬牙切齒，語氣溫和道。

同事在你身邊看到你毫不掩飾的和善表情，問你主管怎麼說。

你挂斷電話回答:“他要牛要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