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像你這麼悠閑,有事快說】
光屏的顔色似乎和幕後的存在的心情挂鈎,你看着金光逐漸變成橙紅色,逐漸向着紅色轉換,你覺得這個光屏的耐心已經快耗盡了,所以開口說:“派蒙去哪了?”
【?】
【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你為什麼會關心一個危險警報器的安危?】
屏幕的光從紅色趨近于金色,看樣子對方很快地平複了情緒,這種大起大伏的情緒轉變從現代醫學的角度,并不利于心腦血管健康,一半處于好心,另一半處于試探,你誠實地問出了此刻你腦子裡最想問地問題:“你情緒起伏這麼大,不擔心會得冠心病,心絞痛或者腦血栓這種病嗎?”
【……】
光屏從金色快速過度到紅色,甚至于紅黑色,黑得像早晚高峰時期,電子地圖上堵車路段的警示色,你作為旁觀者視角看着感覺光屏得紅黑色一跳一跳,仿佛一顆心速過快即将停擺的心髒。
看到光屏這個表現,你突然冷靜地點頭:“所以你的确是用顔色表達情緒,而不是那種隻會模拟情緒的初級人工智能,你是人嗎?”
你的話讓光屏原本還在跳動的紅黑色屏幕停滞了一瞬,接着你看到了自從這個光屏出現以來,似乎是最安全的顔色——從紅黑色褪向紅色,又褪向金色,最終掠過綠色,停留在清爽的半透明天藍色上。
天藍色。
如果說金色可能是平常心情略焦躁,那綠色應該是普通心情,而天藍色,應該是愉悅了。
【你還不算是個完全的蠢貨。】
即便心情很好,但好像還是脾氣臭得很,這應該是這個光屏不會根據心情更改的絕對特性了。
“……”你一時失語。
雖然之前的幾次對話,的确讓你感覺到,這個光屏脾氣挺臭,但今天算是完全有了切身的體會。
沒等你問出下一句,光屏先彈出一串話。
【但我不是人類。】
你正想更深入地詢問ta的真實身份,光屏又快速彈出下一句話。
【我的時間不多,你最好快點問,事先聲明,我無法切斷你和這個世界的關系,所以,你的下一個問題最好是有效提問】
你張了張嘴,腦子裡閃過許多問題,但都被你自我否定地咽回了肚子裡。
最後你問出的問題是:
“你們想要的是在無人受到傷害的前提下,解決所有事件嗎?”
光屏默然。
在天藍色和金色之間反複切換,最後停留在天藍色上。
屏幕上彈出一個字。
【不】
在你為自己問了個毫無用處的問題而懊惱的時候,那個【不】下面又彈出了一個淺金色的,泛着淡淡白光的小一些的屏幕。
那上面寫着:
【我們隻需要殺掉唯一一個】
天藍色屏幕的【不】淡化,顯現出一個字,補充了淺金色屏幕的内容。
【你】
你被這個答案驚得連連後退,直到撞翻了背後的椅子,小腿撞擊硬物的疼痛還未停歇,視線裡的蒼白就開始逐漸褪散。
“等等!我沒做錯任何事!為什麼要殺掉我!直接把我送回家不行嗎?!為什麼!要我死又要複活我,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你看着那兩面光屏逐漸消散,跛着腿沖向光屏,大聲質問。
光屏在你面前熄滅,黯淡,最後消失,你撲了個空。
視網膜裡依舊停留着那兩行觸目驚心的文字。
【我們隻需要殺掉唯一一個】
【你】
如果一個不知所謂的冒險的最終結局是死亡,那……你為什麼要啟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