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交給我吧!”
以派蒙的力氣,把繩子帶去對岸還是輕而易舉的,不多時她就已經把你之前打的結挂在了對岸的樹枝上。
之前你也想過讓派蒙把繩結挂在橋上的某根燈柱上,但是如果從橋下單用一根繩子上橋,先不說你從樹林裡撿來的繩子能不能承受你的體重,你甚至可能沒有那個臂力支撐你爬上橋,半路就會脫力摔下去。
最後斟酌再三,你還是選擇了相對比較安全的此前稍微有點經驗的橫跨過橋。
派蒙在對岸對你招了招手,示意你可以過去了。
你懷裡抱着從樹林裡撿到的木闆作為有輔助遊泳的浮闆,從岸邊一個相對緩和的坡面下水,身體前傾一點一點把身體浸入水中。
你先被湖水的涼意凍了一個激靈,腦子裡已經開始後悔下水了,但現在整個人已經浸泡在水裡,要想再做出轉身回到岸上這個高難度動作,顯然以你的遊泳技巧是不太可能了。
木闆沒有現代科技制造出的浮闆輕巧,自然也不能完全支撐你的體重,你小心地把浮闆壓在你的小臂下,通過已經繃直的繩子,在你手腕的轉動下一點點把你向對岸拉扯。
你盡量把自己向着橋下靠近,利用橋下的橋墩作為休憩點,每到一個橋墩就停靠在橋墩下穩定重心和身位,接着繼續向着下一個橋墩進發。
這樣緩慢移動,當你接觸到對岸的最後一個橋墩時,終于長舒了一口氣,向橋上爬。
蒙德城門口的岸沿坡度比橋頭那邊的岸沿坡度緩和許多,是以你爬起來沒有耗費什麼力氣,終于站在堅實的土地上時,你甚至有種恍若隔世的懸浮感,回頭再看湖水,實在想象不到你居然就這麼劃水劃過來了。
派蒙長舒了一口氣:“吓死我了,我都不敢湊近看,我好怕一轉頭,挂着繩子的樹枝斷掉,害得你掉進水裡了,還好還好,你平安過來了。”
話罷,派蒙鼓了鼓掌:“那接下來,我們就進城吧,指揮官。”
你身上的衣服濕了一大半,一邊擰幹衣服上的水分,一邊向着蒙德城門的方向走。
蒙德城的城門此刻虛掩着,留着一條勉強能夠一人過去的縫隙,你順着門縫擠進城内,立刻被一陣凜冽的寒風吹透。
“好冷啊!怎麼會這麼冷!!冷得像龍脊雪山!不,簡直比龍脊雪山還冷!”派蒙這樣說完忙不疊躲進你的懷裡,她這時才想起來你剛剛才進水裡遊過泳,身上的衣服沒幹,驚叫道,“指揮官!我們還是走吧!這裡太冷了!你再這樣下去會被凍死的!”
滿天的風雪在蒙德城中肆虐,面前隻能勉強認出蒙德房屋的輪廓,剩下的都被掩埋在無盡的雪暴中。
派蒙說得不錯,此地不宜久留,你轉身想要順着那道進來的門縫離開這裡,就聽得一陣呼嘯的寒風,迎面吹來,你被這陣風冷得縮在了一起,而你身後的那道城門縫隙也驟然關閉。
“門,門被關上了……”派蒙飛到城門邊,試着把城門再大開,可是她力氣太小,怎麼也打不開。
你身上的衣服被過低的溫度凍成了鋼闆,有一部分還和皮膚凍在了一起,你多動一下,後背和大腿的皮肉就會被凍硬的布料拉扯,如果用力你很擔心自己的皮膚會直接被撕下來一整塊。
“怎麼辦,指揮官,你,你還能動嗎?”派蒙把手臂張開試着用肚子那點微弱的體溫軟化你凍結在身上的衣服面料,但是收效甚微,她自己也因為寒冷開始打冷戰。
“這,這,這裡怎麼,怎麼會突然,這麼冷啊……”派蒙牙齒咯咯哒哒地打着架和你說。
其實你也想知道,這裡怎麼會突然這麼冷。
如果凍死在這裡可太糟糕了……
你試着挪動了一步,雖然很努力地控制動作了,但小腿還是傳來了劇烈的撕扯痛,你咬着牙,不知道自己是因為疼痛在顫抖還是因為寒冷在顫抖。
“喂!!!那邊的人!不要再動了!”風雪中你聽到有一聲少女的呐喊。
派蒙趴在你的後背上,牙齒打着架:“指揮官,是,是,是我的幻覺嗎,我好像聽到有,有人在,在,在說話……”
你被凍得張不開嘴,艱難擡起頭,卻兜頭被一張柔軟巨大的毯子包裹住了全身,毛毯上還帶着溫度,身上的血肉在那一刻仿佛要被燙傷了。
派蒙掙紮着從毛毯裡探出頭,隻漏出一個小小的臉蛋,在你耳邊喟歎道:“好暖和啊……”
“噫?指揮官?怎麼會是你?你不是在城外嗎?怎麼會到城裡來?我遠遠地看到好像城門這裡有人影,還以為是哪個倒黴蛋在風雪中迷路了,沒想到會是你和派蒙,你們還好嗎?呀!你的衣服怎麼也是濕的?!先快些跟我去貓尾酒館烤烤火暖和暖和吧!”安柏把戴在臉上的防風鏡推到額頭上,繞着你轉了一圈,連珠似的說了很多話,最後抱住你把你向着貓尾酒館的方向擁過去。
“這,這裡,怎麼,變,成,這,這樣了?”你牙齒打架掙紮着說道。
“說來話長,我先帶你去貓尾酒館吧,今天迪奧娜不在酒館調酒,如果她在的話,還能給你調一杯酒暖和暖和,現在恐怕也隻能給你找一點熱牛奶了。”安柏這麼說着把你脖子周圍的毛毯又裹緊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