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法在短時間内和派蒙解釋這件太複雜的事，隻能摸了摸派蒙的頭，承諾她你肯定會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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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冬國的執行官達達利亞被關押在西風教堂地下，不管他做了什麼，他的身份總歸是至冬國的重要官員，所以即便是坐牢，也要被關在高級總統套房版本的牢房裡。

“因為舊蒙德時代，舊貴族們利用西風教會的身份為自己謀取利益，其中也包括美色，他們在西風教堂地下建造了用于關押他們喜歡的玩物的房間，有一部分房間後來被改成了陳放貴重物品的房間，還有一部分偶爾也會用來關押這種身份特殊的‘客人’。”凱亞解釋給你聽。

“那種房間關得住嗎？”你對房間的密閉系數産生質疑。

凱亞聳了聳肩，甚至帶上了點難以言喻的笑：“總有些口味獨特的舊貴族喜歡烈酒，為了存放烈酒總要準備個足夠結實的酒櫃,”說到這他停頓了一下，語氣輕松，“而且那位執行官也并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厭惡被關起來。”

西風教堂的大廳沒有人，安靜地有些可怕，走在西風教堂的地面上，腳底和地磚碰撞的聲音回蕩在整個教堂。

“教會的人暫時集中在一個安全的地方，不在這裡，”見你緊張，凱亞解釋，之後他又挑眉笑道，“你害怕？”

“這地方太空曠了，”你擡頭看着吊的高高的教堂天花闆棚頂，哥特式十字拱頂搭配彩色花窗，給空間帶來的視覺扭曲和延伸效果讓你頭暈目眩，心底升騰出仿佛真的被神明注視的渺小和謙卑，“擡頭感覺自己渺小……”

你低下頭指着明亮光潔到能夠映射出自己的面容的鏡面般的大理石地面，繼續說，“低頭感覺自己被凝視。”

凱亞學着你的動作，擡頭看天花闆，又低頭看地面，低頭時目光不出意外和地面倒映出的你的鏡像的視線相對。

“至冬國的執行官可不是什麼好應付的人，如果我的雇主執意要孤身前往的話，這對我來說可是個巨大的損失。”凱亞笑着，語氣如常地開口。

“我那個世界裡，有這麼一首詩，”你沒有直接回應凱亞的話題，隻是提起了詩的事，頓了頓，繼續說，“歡愉是一首自由之歌，我唯願你們發自内心地讴歌它，然而我不願讓你們沉迷于歌唱。”

你卑劣地把紀伯倫的論歡娛斷章取義，隻拿走了你現在需要的那部分，就像你甚至沒有勇氣把紀伯倫的名字告知凱亞。

摒棄思維裡雜亂的思緒，你笑着忽略了凱亞的目光，故作調侃地說：“蒙德是個自由與歌的城邦，會唱這樣聽起來有些大逆不道的詩歌嗎？”

你低頭，光潔到能倒映出人影的大理石地闆上映射出你和凱亞的影子，就像在照鏡子，仿佛每個隐藏在角落裡的影子都要被這片地面映射映照出來，清晰又明确，甚至能看清楚凱亞壓在披肩下的左手。

大理石的映射下，他的左手動了動，最後又被壓回到原位，仿佛無事發生過。

“哧，”一聲嗤笑從前面傳來，你循聲看過去，羅莎莉亞手指夾着一根煙靠近，“你說的那首詩在我們這有沒有我不知道，不過如果你要是真的想聽，我倒可以給你介紹兩位合适的吟遊詩人幫你譜曲。”

“做什麼都提不起幹勁的羅莎莉亞修女，居然有認識的吟遊詩人？”凱亞抱起手臂調侃。

羅莎莉亞走過的路上留下一條氤氲的煙線，她手指随便一揮像是在空氣中繼續描摹這道線，最後她在你身邊站定，沒有理會凱亞的話，上下打量你一番。

“認路嗎？”羅莎莉亞問你。

“什麼路？”

“凱亞來的路上跟你解釋過了吧？”羅莎莉亞在等你回答的間隙裡，吸了一口煙，把煙灰撣落，一腳踩在有煙灰地面上，模糊了地上的影子，隻留下個表示到此一遊的自成一派的高跟鞋腳印，“西風教堂的地下之前的作用比較特殊，為了不被人發現這些龌龊的事，所以地下被設計的很……複雜。”

“如果不認識路，是沒辦法找到你要去的地方的。”羅莎莉亞說。

你對此半信半疑。

“信不信由你，我也不是什麼熱心腸的人，如果你進去地下室今晚沒回來的話，我會記得留下便簽通知你身邊的那個白色的小漂浮物節哀順變的。”羅莎莉亞說。

可畢竟是在蒙德偷偷和愚人衆商談……你看向羅莎莉亞，能保證羅莎莉亞不會把這個對話告訴任何人嗎？

羅莎莉亞一支煙燃盡，她伸手用食指和拇指捏滅了香煙，感覺到你的注視轉頭看向你：“嗯？你還沒想好？”

你低下頭，深刻檢讨自己想多了。

羅莎莉亞作為一個神之眼持有者，如果看你不順眼，現在就可以動手除掉你，根本不需要經曆你和公子談話之後再舉報你這麼繁瑣的步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