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結一下情況。
你因為阿貝多的出現大受震驚,所以借口去馬場,翹班回家在小區樓下小花園裡冷靜一下,湊巧撞到了你媽和她領了證但是沒告訴你的可能是你後爸的隔壁樓李叔密談場景,而在他們即将看到你的時候,李叔那個不知道是不是他真兒子的來自提瓦特大陸的李空出現了。
就是這樣。
你試圖化繁為簡把這個事用更質樸的方式解構出來,在發現自己根本做不到之後,你不再糾結于此,轉身找了個能躲開這些人視線的小路溜了出去。
一路小跑直到聽不清他們說話,你才停下腳步,站在原地停駐許久,你長歎了一口氣。
你其實不反對你媽二婚,畢竟她自己也是個活生生的人,總歸會有自己的想法和決策,隻是你從沒想過她會在沒有告訴你的前提下直接和人領證結婚,而對方還是一個你根本沒見過幾面的人。
算了。
你呼出一口濁氣,有些事你也沒有告訴她,所以還算公平,更何況你現在還有别的事要做,實在沒多餘的心情處理情感問題,低頭叫了一輛網約車,決定先把馬場選馬的事解決掉。
說來也好笑,你為了逃避現實所以忙裡偷閑在小區樓下冷靜一會,結果還歪打正着遇上了其他事,你坐在網約車上低頭在備忘錄上記錄今天的事,沒忍住,因為這些太過豐富的遭遇笑出了聲。
在提瓦特大陸出現在你的生活裡之前,你一年可能都不會遇到這麼多熱鬧的事,你向上翻了翻備忘錄前幾天的記錄,一周不到的時間,你進過醫院急救室,因為被怪人騷擾報過警,還遇上了老娘二嫁,以及繼父的兒子的合作夥伴找上門要求你去殺了他自己這種邪門事。
未免有些太熱鬧了。
一直到工作結束回家,睡覺之前你躺在床上的時候都有種頭重腳輕的眩暈感,腦袋接觸到枕頭瞬間,天花闆都還在搖晃,閉上眼的時候耳邊還是不是回蕩着阿貝多和你媽說過的話。
一息之間,你再睜開眼,眼前一片漆黑。
長期生活在光污染的現代城市,你确定這種眼前漆黑的程度如果不是世界末日大停電,那就隻能是你再次被傳送到了提瓦特大陸的某個不知名的地方。
你蹲下身,在黑暗中撫摸了一下地面,腳下是一塊相對平整的岩石,手指摸在岩石上能感覺到潮濕但不會潤濕手指,你的指腹摸到了一些趨近于泥類但是更為柔軟整體的東西,你猜測應該是苔藓或者某種黑暗生長的植物腐爛的莖葉。
有植物顯然這裡有水,也有空氣,起碼正常的生存有保障了。
盡管對于黑暗依舊有生理性的恐懼,但你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視線稍微能夠适應黑暗之後,你依舊看不清楚周圍的東西,隻能勉強分辨出一些星星點點的發光物,可見這裡的光照遠比人類視線所需的最低光照還要低上不少。
你并不打算盲目追尋那些發光的地方,在不确定現在自己身在何處,周圍是什麼狀況的前提下,那些光點可能是用于誘捕趨光生物的獵物。
試探性低聲叫了幾聲派蒙,卻沒有得到回應,擔心周圍有你看不到的敵人,你再次恢複沉默。
【歡迎您來到提瓦特大陸·層岩巨淵地下!指揮官!戰争即将開始!請靈活利用自己的聰明才智,找出結束戰鬥的關鍵點吧!】
光屏适時彈出來,倒是緩解了你此刻的不安。
此刻光屏正散發着淡淡的白光,但是這個光并沒有照亮周圍的任何事物,你把手指懸在距離光屏一公分的地方,确認光屏的光對照明沒有任何作用。
某種意義上,光屏無法被其他人看到,的确是在這種環境中最合适不過的隐蔽手段。
【黑暗之中有危險窺伺,是否開始遊戲?】
【是/否】
你點擊了是。
光屏的白光強盛了一些,接着上面顯現出新的文字。
【商店已經更新了新的東西!快來看看吧!】
商店内部除了之前就見過很多次的防禦工事和那個貴到買不起的雞肋邪眼以外,還多出了一個讓你不太理解用處的面具,名為戴喪面具。
面具看起來像是某種金屬鑄就的,在昂貴的邪眼旁邊,這個隻要一摩拉的面具廉價地就像是急于脫手的廢品。
一摩拉你總歸是拿得出的,想了想,你點擊了購買。
這個名為戴喪面具的道具購買之後,顯示出的詳細資料介紹遠比你想象的要更多,完全不符合光屏介紹道具時意簡言赅的特點。
【愚人衆執行官第八席·女士的死後在她死亡的地方收集而來的戰利品
愚人衆常以面具示人。據說是因為,成為愚人衆之後,過去的一切、自己的一切都再無意義。故此,無論是真名,抑或是面目,都應當舍棄。
真名為[羅莎琳·克魯茲希卡·厄洛法特]的女士,或許曾有天真的過去。
不知在她臨死之前,會否還能回憶年少時在廣場唱歌的時光呢?
持有這個東西或許可以用來騙一騙一些沒有腦子的愚人衆,遠不及女士莫名遺失的冰之邪眼有用。】
羅莎琳,女士的真名叫羅莎琳?
你對于自己四歲左右的事其實沒什麼印象,此刻看到女士就是七天神像看到的那個少女羅莎琳,心裡至多有些唏噓,就像是在家吃飯的時候偶爾聽到你媽講起你幼兒園時候的某個同學結婚生子了一樣,空茫且漠然。
略過前面近似于傳記一般的前半部分,你繼續看向最後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