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璃月人露出來個有些無奈的表情,似乎對夜叉的這句話已經習以為常卻又無可奈何,但也還是附和:“夜叉兄弟說得不錯,這個時候你們确實不應該離開蒙德,來到璃月。”
“這個時候?二位指的這個時候是什麼時候?”凱亞注意到他們兩個人所指的這個時候應該有特殊含義,追問道。
夜叉和那個璃月人對視一眼,臉上都是不加掩飾的詫異,這樣的表情自然被凱亞收入眼底。
璃月人先是低頭思考了片刻,似乎是在考慮措辭,然後他擡頭說:“深淵災厄爆發,魔物如洪流從各地湧出,我不知其他地方如何,但這裡并不是區區什麼冒險協會能夠涉足的危機核心之處。”
璃月人這麼說的時候,他身邊的那個夜叉也點了點頭,顯然對此深有所感。
聽到兩個人這麼說,凱亞垂下眼收斂了眼底的神色,心裡隐隐有了些成算。
即便是提瓦特大陸上曆史最差的本土人也知道,提到“深淵災厄”的時候能想起的就是五百年前那場提瓦特大陸無處幸免的巨大災難。
如果這個夜叉和這個璃月人所言不虛,那他們大概就是參與那場災厄戰事的士兵,隻是如果這樣看的話,問題反而多了起來。
五百年前的人怎麼會在現在和他們相見,究竟是他和指揮官到了五百年前還是這兩個人陰差陽錯穿越時空到了五百年後?
此時的景象究竟是時空錯亂所緻,還是未知力量織構的幻象?
還沒等凱亞思索更多,隻聽到被關在籠子裡的那個盜寶鼬發出了此前從來沒發出過的尖叫,叫聲尖銳高亢,穿透力極強。
凱亞低頭看向籠子裡的盜寶鼬,那隻盜寶鼬一邊尖叫一邊扒着籠子的底部,試圖從籠子底刨出來一個逃跑用的洞口。
這顯然是危險靠近的征兆。
未等盜寶鼬安靜下來,腳下先傳上一陣陣地動,璃月人手裡流明晶石的光線無法觸及的地方逐漸聚攏來了一些黑色影子。
“那是什麼?”指揮官也注意到那些隐隐綽綽的影子,指向那邊低聲問道。
“自地底而來的邪祟,”夜叉回答道,向前邁了一步,“你們退後,這些邪祟并非爾等區區冒險人可以應付的。”
凱亞張口想說些什麼,就感覺到袖口被什麼力道牽扯了一下,他順着力道來源看過去,指揮官低着頭扯着他衣服的一角,注意到凱亞的視線,指揮官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妄動。
這種時候指揮官會這麼謹慎的确在情理之中,凱亞雖然心裡還有很多疑問,但是還是尊重了指揮官此時的決定,收起了繼續追問下去的心思。
黑暗中的影子如潮水一般逐漸向着他們所在的平台湧了過來,伴随着的是此前初入層岩巨淵時,那種令人呼吸不暢的元素黏着感越發明顯。
籠子裡的盜寶鼬此時近乎力竭,縮在籠子的一角瑟瑟發抖。
“二位不要慌張,”那個還沒離開的璃月人雙手舉在胸口,掐出了一個手勢,“雖然不知道二位是什麼原因被困此處,但有隻要有我和夜叉兄弟在,就不會讓無辜百姓被那些邪祟傷害。”
話罷,一道符箓憑空顯現出,懸在了他們的頭頂,站在符箓下的凱亞感覺周圍的元素力平靜了一些,就連籠子裡的盜寶鼬看起來也沒有之前那麼惶恐,會把鼻子探出籠子的縫隙小心的打探周圍空氣了。
“這是…?”凱亞指着頭頂緩慢燃燒的符箓問。
“這裡的地脈流動并不通暢,再加之深淵邪祟力量的影響,常人在這裡待久了多少會有些不适,這張符箓會稍微減緩一些這種情況帶來的影響,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璃月人解釋之後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所以你們還能回想起來自己是如何來到這裡的嗎?能夠原路返回離開這裡最好,但如果不能……”
璃月人說到這裡,不再繼續說下去,但逐漸低沉下去的語氣說明長期留在這裡後果并不樂觀。
凱亞聽過之後,垂下眉眼,看向了身後的指揮官。
注意到凱亞的視線的指揮官擡起頭,似乎不解他的注視,回望過去的時候挑了挑眉毛,無聲地詢問凱亞有什麼想說的。
本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凱亞笑了笑,伸出空閑下來的那隻手,摸了摸指揮官的耳垂,說:“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