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這條路明明不是我們第一次走，但一路上走過來感覺和之前幾次比起來更鮮活更熱鬧，果然城市還是有人在才開心嘛。”

一群小孩從橋上跑過的時候，派蒙這樣對你說。

“現如今的璃月港和節日時期的璃月港比起來還是遜色了一些，”百聞捂嘴笑了笑，對派蒙說，“等到璃月的重要節日海燈節的時候，還會有很多來自于其他國家的旅人和商販，到那時才是真的熱鬧呢。”

“哇——好厲害！”派蒙驚歎道。

百聞和派蒙說話的時候，凱亞走到你身邊，順着你的腳步節奏慢慢向前走。

看得出來他想問你一些什麼，但是應該沒想好如何提問，面上也顯露出明顯的猶豫，他會露出這種表情的機會本來就不多，你忍不住生出了點捉弄的想法，不主動把問題撥到明面上說，隻笑看着他猶豫。

可惜這種美景不可多得，你也隻賞玩了一小會，他就已經反過來覺察出你在拿他尋開心，眯着眼睛看向你。

“好啊，你故意捉弄我的。”他說。

你不承認，也不否認，睜着眼睛說瞎話：“你有證據嗎？”

“哦喲？這位指揮官，該不會是這點小小的賬都要賴掉吧？”凱亞問。

這會太陽已經落到午後，天上的藍已經從純淨的藍逐漸步向一種近乎于紫的藍色。

你攤開手，看向凱亞，笑起來：“哎呀，這位騎兵隊長，該不會這一點小小的賬都要斤斤計較吧？”

凱亞捉住漏洞：“所以你承認你剛才的确在捉弄我。”

你聳了聳肩：“我可沒說過我不承認，我隻是在問你有沒有證據證明。”

凱亞張了張嘴，打算繼續反駁，但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口，他意味深長道：“看樣子你已經準備好應對接下來的局面了。”

從橋上下來，路過碼頭的扛包工人，走上石階。

群玉閣飄在很高很高的天上，在這個角度乍一看很難相信那是個飛在天上的宮殿，說成是個飛在天上的異型風筝倒是更貼切點。

他說錯了，你完全沒有準備好去見凝光。

“雖然這個時候說這些話有些不合時宜，”凱亞彎下腰在你身邊小聲說，“我有個還算不錯的逃跑計劃，要聽聽看嗎？”

凱亞應該隻是在說點玩笑話緩解你的緊張，你很清楚你不會放棄這次談話，他想必對此也很清楚，但你還是有些好奇：“什麼計劃，說來聽聽？”

“嗯……可能會有一些大膽，我會第一時間抽出來佩劍然後給你來一劍，”凱亞動了動手臂，展示出來那柄西風騎士團佩劍，“不過不用擔心，我會避開關鍵部位，雖然有些疼，但你不會有事。”

倒的确是個挺出乎意料的計劃開端，你挑了挑眉，示意凱亞繼續說下去。

“向上看，看到台階盡頭的那些穿着盔甲的人了嗎？”凱亞指向台階盡頭站崗的士兵。

你抱臂順着他的話題推論下去：“千岩軍，這裡是璃月最繁華的港口，如果你下一秒在此地捅穿我，會立刻引起大面積的居民恐慌，而那些千岩軍，會立刻靠近維持秩序，并且試圖将你捕捉歸案。”

凱亞勾起嘴角笑起來：“沒錯，蒙徳騎兵隊長在璃月港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貿然出手并且立刻被千岩軍制服，聽起來是不是個挺緊張刺激的大新聞？”

“啊～”你了然，“制造點戲劇性的大場面，如果是吟遊詩人的話興許還挺喜歡你的計劃，接下來呢？你要在璃月給自己做無罪辯護？”

凱亞眯起眼睛：“你知道這種程度的激将法對我其實也起不到什麼作用了吧？”

你聳肩：“我當然知道，但是我就是想試試看，達不達成最終目倒另算，”說到這你頓了頓，笑起來，“你也發現被挑釁之後覺得不太舒服了？”

“嗯……是不太舒服，”凱亞想了想說，“不過想到是你說的，好像也沒那麼生氣了。”

爬台階并不像你想得那麼輕松，走到一半，你不得不停下來彎腰休息一下，趁着這個機會你側頭看向凱亞，笑道：“這句話的真心占比有多少？”

“真心部分大概百分之六十，不過你真的會相信我說的百分之六十嗎？”凱亞揶揄。

你還忙着喘着氣，但還是被凱亞逗得低聲笑起來：“你為什麼會認為我會不相信呢？”

凱亞向台階上走了兩步，站在比你高一些的位置上，以便于他蹲下身的時候剛好和正在彎腰的你高度齊平。

“或許是因為我知道我在說謊？”他歪了歪頭，耳邊的耳墜剛好能落在他肩頭的發尾上，眼睛裡閃爍着狡黠的愉悅的光，隻等着你為他半真半假的話而露出糾結的神色。

“那我就當做你是百分之百真心說的了。”你休息得差不多了，準備起身繼續爬台階，凱亞站起身伸出手臂讓你可以借力起身。

“在你心裡我已經有這麼重的分量了？”聽到你的話，凱亞挑了挑眉，眯起眼睛，“值得你把我的話全權采納？”

“如果你想問的是我到底有多喜歡你的話……”你伸出食指強調，你看着凱亞逐漸收斂了滿面笑意，露出了他全然來不及掩飾的緊張，你動了動手腕，伸出來的食指指腹從他的喉結一路向上劃過去，最後停在他的下巴上，你輕聲說，“首先，我的确很喜歡你。”

被你擡起下巴，所以他的脖頸就這樣展露在你面前，你能清楚的看到脖頸周圍的肌肉輕微移動。

凱亞沒有掙脫你的那一根食指的力量，順着你的動作，他略略仰起頭，任由自己的脖頸暴露在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