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驚訝于對方竟然是個女子。
“既然不是一葉盜賊,何故傷了我的人?”
陶苓冷眼看着地上抱腳痛吟的黑衣人,指着道:“你的人,打亂了我的計劃。”
沈青翎壓住心口的一絲不悅,問道:“敢問姑娘的計劃是什麼?我的人又是如何打亂的?”
陶苓道:“我正在抓賊,不知哪來的一群蠢貨硬往我的陷阱裡跳,将我的鐵釘全部踩壞了,還讓賊人趁機跑了。計劃因此落了空,我該不該問責?”
沈青翎确認般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人,在對方飄忽不定的眼神中大抵相信了女子的話。可畢竟這些人是尋着一葉盜賊而去的,怎就跑到這女子的陷阱裡去了?莫不是……
“你也在抓一葉盜賊?”
女子沒有出聲,算是默認了。沈青翎萬沒想到事情會朝着這個方向發展,賊沒抓到,反倒惹了一身麻煩。
他無奈的輕歎一口氣,語氣也有了商量,問道:“既然是我的人打亂了姑娘的計劃,姑娘想讓我如何負責,且說來聽聽。”
陶苓将劍柄收于身後,擡眼看了四周,發現這間雕樓陳設簡單。一張方桌一盞燭燈,一面屏風和四面垂幔,空空蕩蕩的讓她尋不到一個值錢的玩意。
“就那個吧!”
沈青翎順着對方的視線看去,方桌上孤零零擺着的那壺酒可是他軟磨硬泡找皇上尋來的佳釀,可不能轉贈了旁人。
“那壺酒是我喝剩下的了,不如姑娘再想想别的?”
“我就要那壺酒。”話音剛落下,陶苓便從風台的木框上躍下,繞過沈青翎的身邊,将那壺酒提在了自己手中。
沈青翎面色微沉,提醒道:“我可還沒應允。”
誰知陶苓壓根就沒看他,自顧又從他的面前繞過,重新站到了風台的木框上。
今夜的風總是來的格外蹊跷,沈青翎剛要琢磨對方接下來的舉動時,一陣冷風襲來,他側頭避風的間隙,餘光瞥到那女子竟直接從風台處跳躍而下。
這可是三層高的小樓啊!
待沈青翎反應過來時,已不見女子的蹤迹,他探頭朝下尋望,雕樓四處漆黑一片,樹木迎風擺動揮舞不止,就算此時有人躲在其中,也實難尋清。
罷了,既是逃了便逃了吧!就是有些可惜了那半壺美酒。
這般想後,沈青翎重新打量着癱在地上的黑衣人,滿臉嫌棄道:“不是好稱武力群風嗎?竟然被一個女子打成這樣?丢不丢人?”
那黑衣人心虛道:“王爺,屬實是那女子太過陰險狡猾,黑燈瞎火的在院牆外道鋪滿釘子,這任誰也是想不到啊!”
沈青翎道:“你還委屈上了?”
黑衣人爬起來道:“王爺,若不是那女子,我們就快抓到一葉盜賊了,若不是這鐵釘…嘶——”
提到鐵釘,黑衣人滿臉痛苦的看向自己的腳。鐵釘約莫一寸長,細圓鋒利,從腳底直接貫穿而出,冒着冷銀和血紅的光澤,在腳背上突兀的冒出。
沈青翎無視對方的神色,若有所思道:“若是如你所言,倒是那女子壞了本王的好事了?”
黑衣人拼命點頭,生怕遲疑片刻,今夜的失利便會全部算到他的頭上。他雖是不大清楚這位翎青王的脾性,但貴為皇室王權,總歸不是他們這等小人物能夠得罪起的。
“這事你方才為何不說?”
黑衣人被問的一時語塞,正絞盡腦汁想着如何圓過去,就聽沈青翎道:“罷了,酒都被順走了,現在說什麼也都是無用功。”
他看了一眼瘸着腳站立的黑衣人,問:“你現在還能走動嗎?”
黑衣人強忍着鑽心的刺痛站直了身子,道:“王爺有何吩咐?”
沈青翎來到方才女子站立的風台前,伸出一隻手跟面前的木框比對了一下,不禁搖了搖頭。
這木框都沒他的手腕粗,那姑娘是怎麼站住的?
“去幫我把屈青叫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