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苓兒?你怎麼會在這裡?”
白蕊看着陶苓那張越來越黑的臉,暗自不妙。她看向對面的屈青,隻見對方一手扶額,神色十分苦惱。
完了,她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紗羽國的好男兒那麼多,随便拎出一個都比他強,你怎麼會看上他?你不知道他是什麼樣的人嗎?都敢将我耍的團團轉的人,能是什麼好人嗎?你是腦子被驢踢了,還是去一趟鄖國,沒把腦子帶回來?怎麼能幹出夜間私會男人的勾當呢!你到底是怎麼想的,你給我說!”
陶苓看着面前乖乖站着,垂頭不敢吱聲的人,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她視白蕊為姐妹,為知己,從來不拿公主的派頭去壓制對方,更是讓白蕊不要有任何負擔的和她相處,就像普通姐妹之間的相處。
可如今,白蕊竟然為了一個男人,再次拉開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她看出白蕊眼中的害怕和拘謹,小心翼翼的面對她,就像宮裡所有下人面對她時的态度。
“你說啊!怎麼不說話。”她生氣的一揮手,将身旁的燭架打翻,一支蠟燭正好砸到了白蕊的小臂上,撒上了滾燙的蠟油。
一旁的宮女見狀連忙扶起,而白蕊依舊站在那沒有動彈。
這樣突發的狀況陶苓也未曾料到,她盯着對方的小臂,薄紗被粘在皮膚上,印出一小塊紅腫。
她垂目看着,情緒也漸漸平複下來。
“說吧,怎麼想的?我的意思是,日後怎麼打算的,是要嫁去鄖國嗎?”
“當然不是。”白蕊立刻擡頭,對上陶苓的視線時,又心虛的偏向一旁。
“不嫁去鄖國,你和他的事要怎麼辦?”
白蕊雙手纏在一起,手指頭互相擰巴着,她想了一下:“我跟他隻需表明心意就好,結果也沒那麼重要。”
“哦?結果不重要?”
白蕊重新擡頭看她,眼神堅定道:“不重要,所以公主不必擔心我會就此離開,我曾答應過公主,一輩子陪着您,絕不會食言。”
燭架上的蠟燭全都摔壞了,此時屋子裡的光線昏沉,宮女拿了新的蠟燭擺上,正在陸續點燃。陶苓站在一旁,半張側臉被忽明忽暗的燭火微微照映着,眼底泛出瑩瑩光澤。
她喉間滾動着,有滾燙的水汽從喉間往上冒,直沖進她的眼裡。
這種感覺真的是很不舒服啊!
她揉了揉眼,不耐煩道:“這蠟燭熏眼,趕緊拿走。”
宮女聽聞又慌不擇亂的将蠟燭依次吹滅。
屋裡又暗了下來。
白蕊借着窗格上照進來的月光,看着面前轉過身去的人,關心道:“公主,需要請醫師來看一下嗎?”
陶苓沒搭理,屋子裡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兒,她才悶悶道:“還說什麼都不會變,現在倒是一口一個公主說的很順溜。”
她轉過身看白蕊:“我知道你對屈青有點意思,隻不過我以為回了紗羽國,你便會忘了他,畢竟這些都是過去的事,真沒想到你會這麼癡情,還敢背着我偷偷跑出去幽會。”
白蕊解釋道:“我其實也沒有多癡情,如果不是他主動來找我,我肯定是會忘記這一段的悸動。隻能說緣分來了,我便好好接住,往後如何,都不是現在需要考慮的事了。”
陶苓半信半疑:“萬一他要你跟他走呢?”
白蕊道:“我肯定不會跟他走的。”
陶苓道:”萬一他把你敲暈綁走呢?”
白蕊聽後笑了:“你當人人都是牧昇呢!”
陶苓聽了,也笑了。
她拍了拍身邊的位置,白蕊知趣的坐了過去。
“你感情上的事我本不該幹涉的,隻是我實在接受不了你因為一個男人就瞞着我偷偷行事,你應該清楚,我不喜歡你這樣。”
白蕊重重的點點頭:“公主教訓的是,白蕊以後再也不做這樣的事來惹公主不高興了。”
“還公主公主的?”
“嗯……苓兒。”
“還是這個聽着舒服。不過,我得先告知你一聲,屈青這人目前在我這并不看好,我要好好把把關才行。”
“行,都聽你的。”
……
來運客棧的後院,五道黑影站立一排,除去為首一人,其餘四人都帶着顯而易見的心虛。
“這就是你花了三年時間培養出來的優秀探員?”
五道黑影的面前是一片樹木,此刻暮色濃重,樹葉間透出的月光落在二人身上,添了幾分神秘感。
屈青站在一旁,認真的反思着自己的錯誤:“下次我一定嚴格提升選拔難度。”
“這是難度的問題嗎?”沈青翎看着五人,面罩之上都是一雙清澈無辜的眼睛。
“她,究竟是怎麼回事?”他指着為首之人。
屈青方才不在,壓根就沒搞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他看向站在第二位的人道:“丁寶度,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丁寶度被突然點名,有些為難的撓了撓頭:“是舒師姐她非要追着陶師姐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