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恰逢周五,每到周末,梁家兩個人孩子會從學校回來。
山路不好走,今天到了鎮上一趟,梁家樹和陳三麗到了學校門口接人。
熙熙攘攘的小學生從校門口湧出來,姐弟倆遠遠地看見了梁家樹和陳三麗。小的那個叫梁家輝,目前三年級,大一點的女孩兒叫做梁家鳳,四年級。
看見了站在大哥身邊的陳三麗,弟弟輕輕拉了拉二姐的袖子。
“兒姐姐你看。”順着男孩的手指看去,女孩也看到了陳三麗。
“那不是那天那個漂亮的大姐姐嗎,怎麼和哥哥在一起。”
小女孩早熟些,拍掉了弟弟的手:“你别管。”
陳三麗買了些巧克力和糖果,姐弟倆和梁家樹長得有些許相似的地方,所以倒也不難認,看到梁家樹的後一秒,小家夥就已經迫不及待地跟兄長打招呼了。
對于他們的出現,梁家輝尤為興高采烈。
“哥,你咋來了。”小女孩淡定些,問候了梁家樹也不忘記問候陳三麗,“姐姐好。”
梁家樹笑笑,揉了揉妹妹和弟弟的頭。
“來接你們回家呀。”
兩個小小的身影背着大大的書包,似乎作為姐姐總會多照顧一些弟弟,所以梁家鳳手上還拿着一袋子梁家輝的東西。
“漂亮姐姐也來逛集市嗎?”梁家輝詢問道。
她不算很喜歡小孩,隻能說不讨厭,所以微微一笑,随後把自己買的糖果拿了幾顆給梁家輝姐弟:“我和你們哥哥一起來的。”
“背着那麼大一個書包累不累呀?”陳三麗注意到了姐弟倆身後的大書包,伸手想幫他拿書包,梁家輝憨厚一笑。
“不累。”
書包最終被梁家樹和陳三麗兩個人拿下來,随後各自背了一個在身上。
小女孩偷偷瞄了一眼陳三麗,警惕道:“謝謝姐姐。”
行程加了兩個人,梁家樹直接包了一個三輪車回去。小鄉鎮裡走的都是土路,梁家坡離鎮上也不算很遠,梁家樹開着車,陳三麗跟兩個孩子坐在身後
小男孩顯得活潑些,許久沒見到大哥,絮絮叨叨講了家裡許多豬馬牛羊的事情,梁家樹也不嫌煩,一直耐心地回答着弟弟的問題。
陳三麗注意到小女孩的沉默,又看到了那雙黝黑皲裂的小手,她心裡不太好受。
有時候,不生也是一種善良。
陳三麗是這樣想的然而後既定的事情已經發生,何況她也隻是看客而已。她拿出了随手攜帶的護手霜,随後輕輕拉過梁家風的手,小女孩對于她的舉動要有一絲絲的受寵若驚,小鹿般清脆的眼眸裡閃過一絲波動。
她有些自卑地縮了縮。
陳三麗擠了一管護手,輕輕按壓在小女孩的掌心,有些心疼地詢問她:“痛不痛?”
小女孩搖了搖頭,跟陳三麗說了謝謝。
一路上陳三麗想跟女孩多說些話,但幾乎是她問一句小女孩答一句,所以她也不再強人所難。
車子行到了陳三麗第一天拉着行李箱攔車的地方,她叫停了梁家樹,搖搖晃晃的路開得讓她有些難受。
“可以停一會嗎?”陳三麗道。
看着她臉色确實有些不好,梁家樹把車子停在路邊。
“怎麼了,不舒服嗎?”
陳三麗點了點,從車箱下來,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戒指應該是丢在這個地方的。
陳三麗撩了撩頭發,彎着腰在路上找了起來。
“我來的時候,丢了個東西,想看看在不在了。”
原本,陳三麗想着丢了就丢了,索性不再管她,然而再一次經過的時候,心中有種強烈的感覺叫嚣着讓她下車。
瘋了一般,她突然覺得那個戒指對她來說,很重要。
路上偶爾有車鳴笛經過,梁家樹擔憂地看了看她,安撫了兩個弟妹,随後來到陳三麗身邊陪她一蹲在地上尋找。
“多久丢的,很重要的東西嗎?”梁家樹問。
陳三麗擡眼看了一眼身邊的梁家樹,鄭重其事地回答道:“很重要。”
農村的沙路不好走,風吹過的時候總會揚起一股沙,迷得人睜不開眼,梁家樹被嗆得劇烈咳嗽。戒指丢了很久,能找到的概率很小。
陳三麗找了一會就放棄了。
“别找了。”陳三麗直起酸痛得腰,她皺了皺眉,情緒變得飛快。
猜不到她變臉得原因,梁家樹也不多問,隻是簡單道:“不是說很重要嗎?再找找。”
梁家樹話音剛落,身後傳來一輛面包車的鳴笛聲。梁家樹站在路中間剛好擋去了車子的去路,車子開得突然,梁家樹有些發懵,幸虧陳三麗及時拉了他一把。
司機也吓了一跳,及時踩住了刹車,探出頭來,司機有些氣急敗壞,乍一看是熟悉的面孔才忍住破口大罵。
“家樹,在大馬路上幹啥呢,”司機注意到旁邊停着的三輪車,好心道:“車子壞了嗎?要不要上來擠一擠。”
梁家樹搖了搖頭,謝過了師傅。
面跑車經過之後,陳三麗拉着了梁家樹,認真地盯着眼前這個有些死腦筋的青年。
她皺眉出道:“不值幾個錢,别找了。”
“對我來說,也沒有多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