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也沒說對方一定就是我那位暧昧對象。”
顧杭景回憶了下她現實和黎清霁寥寥無幾的幾次交涉。
交淺言淺,壓根不像網上和她聊天的那個人。
“反正我替你問過了,那天辦公室裡很多高層,大家都是國外留學過的優秀人士,也有是國内雙非的,但如果真要篩,我不建議你在銀色光标篩。同行業還有很多是國外你說的那所學校回來的。”
顧杭景更加心如死灰,同時心裡有塊位置一直隐隐發悶。
春天來了,她以為她的桃花也到了,可最後告訴她,那不過是浮夢一場。
顧杭景翻看了一下她和Lorcan的聊天記錄,短短幾天,從試探到聊天再到直接确定不繼續關系,她承認這很沒有必要,可這一切的原因也歸結于。
對方是她公司的,而且還認識她。
是客戶?或是同事,都有可能,顧杭景來來去去見識過那麼多人,哪裡知道誰會是對方。
她覺得,不可能是那位。
總裁貴公子哪有理由網戀。
幾天前他還在會上很理智冷淡地和她說話,建議她轉行去銷售,說讓她Lead一次就知道了。他很坦然,很淡然,那種淡然絕不可能是裝。
點頭之交罷了。
那麼對方是誰?
顧杭景忽然覺得自己失敗至極。
她上一段感情是兩年前,經家裡人和宋撫認識,當時介紹吃飯,所有過程愉快惬意,宋撫算校園裡風靡的那種大帥哥,顧杭景差不多也和對方第一眼就看動了心。
她和宋撫之間,是她先喜歡,她暗戀了人家,又想和對方談戀愛。
差不多有三個月的時間,他們都在暧昧。
之後帥哥的心終于被她撬動,他們在一起了,可連牽手都還沒有,他去國外讀書,顧杭景也覺得可以等對方回來之後兩人再結婚生子,很正常的流程。
截止于她萬裡迢迢想去給他驚喜,卻發現他與人約炮在床。
顧杭景已經忘了那個冬天多冷,那天晚上她冒着鵝毛大雪去便利店過了一晚。其實,她嘴上總說着要帥哥,她想要是現實中有理想型要親她,顧杭景估計自己都會在對方的呼吸下青澀得顫抖。
她想要什麼?她不過想要一段美好理想的感情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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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周五,公司團建,上級說請客去外面吃飯,大家飯後又找了家清吧坐。
公司包場,較有氛圍,又沒什麼不熟的人。
顧杭景喝了點雞尾酒,晃蕩着白腿坐高腳椅上看眼前彩色酒精。她發自内心地和陳鑲說了這番話。
“Faye,我是不是很醜,很不優秀?所以,我喜歡的人都不想跟我談戀愛,我暧昧心動的,大家都跟别人好。”
“怎麼會呢?”陳鑲聲調詫異得背景音樂都快蓋不住。
她打量了眼顧杭景,身材勻稱又纖瘦,那張淡顔的臉不化妝就恨不得驚豔得入目了。
“說誰醜不能說自己。知不知道這半年來多少男同事說你漂亮,不知道吧,再說個,為什麼停車場大家不跟你搶車位,不是看你長漂亮誰讓啊?”
顧杭景怔怔兩下,又耷拉下腦袋:“可是,我到現在就沒談過一段完整的戀愛。”
“哎,大美女怎麼能為了一男的emo呢。”
陳鑲又湊過來攬過她肩,小聲說:“或者,你去把我們那位總裁貴公子給攬到手。知道公司這幾天在傳什麼嗎?Ryan,他不僅是留學背景,家裡還是少爺呢,有傳聞他是千山科技老總的兒子,家裡千億資産等着繼承。你以為人家來銀色光标是打拼事業?人家是家裡給他機會練手呢。”
兩人談論間,暗色亂閃的光影下。
她看到黎清霁那張白皙又抓眼的臉。
高層也來了,從他入場起現場的目光和歡呼聲都獻給他,有人喊他Ryan,有人叫leader點頭緻意,大家或多或少都注意着他想找機會去搭話。
他沒架子,有人說話,他點頭謙遜一笑。
陳鑲感慨:“所以他能受歡迎,短短幾天要自己名字在公司總部如雷貫耳。别說明星效應在各行各業受用,如今公司不也這樣,在哪裡,有熱度才有流量。”
顧杭景早已經沒有聽她講話了。
視線隻落他身上。
她沒有說,她現在光是看着這男人那張臉都要心亂了。
她的暧昧對象有可能是他,不管怎麼想顧杭景都忍不住把對方代入到他身上。她不能把他單純當做mentor對待了,更不能像剛見面那樣遊刃有餘還和人家打趣。
他是貴公子,自己是小職員。
他跟自己暧昧,但認出了她身份,沒看上她?
或者Lorcan到底是不是他。
顧杭景怎樣也無法從這樣的思維跳出來。
她知道,這樣不利于她工作,更不利于她現在的私人人際交往。
高層領導的視察關愛向來面面俱到,沒多時黎清霁端着酒杯到了她們吧台這兒。
低冽聲音傳入耳時顧杭景差點以為自己瞎了。
她扭頭朝他看去時,黎清霁在和她同事說話,面對這位總裁的親臨大家顯得很是活躍。
顧杭景心頭閃動了兩下,卻很悄然地,壓制心跳。
她很悄無聲息地端着手裡雞尾酒去了調酒台。那上邊的帥哥也是她公司員工,她認識,原來早晨通勤還經常互帶早餐,隻不過人家短暫有事先離開,顧杭景也隻能獨自一人靠調酒台邊,把酒杯也擱置在上邊。
也是此刻,她感覺那個男人過來了。
一如人前的體面謙和,那種氣質就是遠遠要人感覺他身上氣味應該都是好聞的。
他也來調酒,顧杭景斂睫,努力壓着剛剛還不确定是不是自己不穩的心跳。
很近的距離,她隐約聞到valentino的香水味。
前調有皮革的氣息,後她不知道,感覺有些成熟。
顧杭景腦袋裡忽然想到發小說過的一句話,男人噴成熟調香水,證明,他想釣你。
她不确定這條公式是否可以套到他身上。
她在想自己是否要先離開,畢竟他在這兒,她和對方又不熟,或許杵在這兒還挺沒眼色的。或者,他就是來找自己?
顧杭景端着酒杯正想動時,黎清霁聲音也響起了。
“Angel,能來幫我一下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