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頭,身上烏木沉香的氣味飄進池柔鼻息間,讓少女生出一絲恍惚感。
多少次午夜夢回,她都以為一開門就能看見他站在那裡,沉靜溫暖,不帶一絲雜陳。這款香水是他從大學開始就一直喜歡的,她在兩年半前經曆那件事情之後曾患上嚴重的創傷後應激障礙,到了夜晚無法入睡,身邊任何一點風吹草動都能激起她的強烈恐懼。那時候隻有他陪在自己身邊,聞着他襯衣上烏木沉香的氣味自己才能稍微睡上一兩個小時。
有時候她甚至在想,如果她這病一直好不了,他是不是就不會走了。
現在想想自己那時候真蠢。
“認出來了……哥。”趁他松手,池柔一貓腰從他手臂下鑽出去準備開溜,又被周予眼疾手快抓回來重新按回牆上,目光向下看了一眼,神情嚴峻。
“不是答應我,隻在我面前穿女仆裝的嗎?”
他果然注意到了!
少女表情懊惱,想半天沒想出借口和理由來,隻好小聲道,“我當初答應的是……如果我想穿,就隻在周予面前穿的嘛……”
話是沒錯……她知道他今天會來?
不對。
男人眯縫雙眼,意識到她在偷換概念。
“所以你看到嘉賓名單裡有個人叫周予,就默認你可以穿?”
他的妹妹真是狡得一手好辯。
男人腰身下壓,巨大的壓迫感朝池柔撲面而來。
“去換了。”
“啊?就吃個午飯的功夫,我能去哪兒換啊?”
他伸手輕輕抓住少女胸前蝴蝶結一角,感覺随時可以将之解開來。
“哪兒都行,我不介意帶你下去随便找家店買衣服。”
池柔知道他的占有欲又上來,決定硬氣一回,“不換!這衣服挺好看的,大家都誇呢,我不換。”
大手忽的将少女肩頭捏緊,俊美面容逼近,近到熱氣都噴灑在池柔睫毛上,“你知不知道你這身衣服被拍到網上,随随便便就能生出無數條輕浮的評論,成為他們浮想聯翩的主體。你就這麼想成為那些猥瑣下作念頭的溫床是嗎?”
“猥瑣的是那些臭男人不是我!為什麼要我為他們強行改變我的喜好?”
她言辭突然激烈起來,反而讓周予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他低下頭将臉埋進少女頸窩,貪婪的吮吸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氣。
好想她。
“我管不了别人,我隻想好好保護你。”
那你當初為什麼還要走呢?
這句話她想了想,沒有問出口。
少女唇瓣微抿,心裡莫名委屈起來。
“我不換。”
聞言,男人眼神聚焦,慢慢從少女頸窩處擡頭,“别逼我撕了它。”
“你敢!”
話音剛落,隻聽得“嘶啦”一聲,周予攥住她衣領往下用力一帶,少女光潔的脖頸處肌膚連帶整個肩膀立刻裸露在空氣中。池柔沒想到他真會撕掉自己的衣服,驚叫一聲捂住自己胸口蹲了下去。門口金弋剛好經過,聽見聲音以為自己出現幻覺,頓住腳步想側耳再聽個明白。
雖然很生氣,但池柔也知道現在驚動任何人都是不理智的選擇,她抓着裂開的衣服又重新站起來,不顧衣襟略敞,拉着周予往下走了一層,聽見有人推門走進樓梯間她緊張到整個人毛孔都收緊,捂着周予的嘴不讓他出聲。
确認來人走了之後,伸手開始瘋狂捶打面前人。
“周予你就是個瘋子!”
他抓住她雙手手腕,目光仍是銳利,如刀尖劍刃一般刮過池柔的臉,恨不能将她拆解入腹。
“去換。”
說完,他脫下藏青色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牽着池柔走到下一個樓層走出來,按亮下樓的電梯。期間少女又是掙紮又是捶打,都被他抱在懷裡,悉數承受。
雖然他倆不是明星,電視台也沒熟人,但一樓大堂裡時常蹲守着來偷拍其他明星的八卦記者,周予高大帥氣,牽着的池柔身上又披着他的外套,難免讓人浮想聯翩。
池柔見那些八卦記者舉起攝像機,想到萬一被拍,事後節目開播之後被發到網上,也是莫須有的無妄之災,趕緊甩開周予的手,低聲道,“有記者偷拍,你不用跟來,我自己去。”
他撕了她的衣服,已經讓她很不高興。周予不敢再違逆她的意思,從褲袋裡掏出一張信用卡遞給她,“密碼是你的生日。”
氣歸氣,池柔絕不會跟錢過不去,再說他撕了自己的新裙子,讓他再買一百條來賠都不為過!少女伸手接過信用卡,轉身走了出去。
無人處角落,這一幕仍然被一個大炮筒鏡頭拍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