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離開都城時,特意使人過來将謝府的情況全部彙報一番。
聽到謝府已經鬧的差不多了,太子便授意那些已經掌握了謝大爺私下收受賄賂,私賣良田的事再去細細察明,關鍵的時候推一把,使得謝大爺不能過分。
廖大舅與二舅兩人這幾日,也正在着手應對謝大爺的事。
謝大府裡謝大爺是真的發了狠,後宅之事,他以前反正也不怎麼上心,但凡有事就是習慣性的都會推到廖氏身上,如今當然也是不例外,種種過錯,最終還是怪到廖氏身上。
但有一點,便是眉姨娘肚子的子嗣,他是上了心的。
于是他再次将廖氏氣的‘卧病’在床後,便帶着人親自查了一番。
謝琳的心思可以越來越毒,但手段着實不怎麼夠看。
很快,謝大爺便查明,是出自謝琳身旁的丫鬟。
隻幾闆子打下去,丫鬟就指着嬷嬷,而嬷嬷一時之間慌了神,正要供出謝琳,不成想謝琳卻是哭倒在了地上,指着嬷嬷與丫鬟,故伎重演,道:“你們,你們怎可如此?我待你們不簿,你們怎麼能做出這等事?”
這個嬷嬷才不似張嬷嬷,張嬷嬷自小帶着謝琳,對她多有疼愛,到了最後也是為她考慮。現在這個嬷嬷早就防着她,于是便從袖子中拿出謝琳給她的首飾與銀子,道:“這些便是姑娘給的……”
隻是嬷嬷忽略了謝大爺的無恥,從來隻有利益沒有道義的品性,不給她任何機會,他親自上前一個窩心腳,直接将嬷嬷踢的吐血,随後謝大爺的眼神涼涼的瞟了一眼謝琳。
謝琳也沒想到這事就這麼……
現看了謝大爺的眼神,她頓時明白了,謝大爺就是存了心包庇她。
說不出是什麼感受,但是她突然間有一種感覺,那就是,隻要好一日與晉陽王妃有關,那麼她在這個家,做何事,謝大爺都能承受。
有了這個更深的認識,她輕松極了,早就做好的準備,她都不需要了,于是恢複正常神色,坐回了自己的位子。
眼睜睜的看着被踢個半死的嬷嬷拉了下去發賣,以及眼前的丫鬟被活活打死。
謝大爺與謝琳選的孽,把已經恢複了康健的廖氏,差點又整的真正病倒了。
眉姨娘的院子,哪還有之前的痛苦模樣,她從卧被中拿出一個還沾血的袋子,裡面的血顯然是又倒在了她卧床的身下……
當謝大爺進來之後,眉姨娘連忙躺回去,将臉埋在枕頭裡,一旁的丫鬟連忙将熱水灑在枕頭上,也給眉姨娘臉上再灑一些。
而一旁的仆婦也上前與另一個丫鬟假裝正在為眉姨娘換沾血的被褥。
因為忙碌,謝大爺也不得靠近。
隻能瞧見換下的濕了枕頭與那些帶血的褥子……
“郎中呢?”謝大爺沉着聲道。
丫鬟連忙禀報道:“已到偏閣候着,已經使人去拿新藥,後廚也在煎熬着今日所需湯藥。”
謝大爺點了點頭,這才擡腳離開回到花廳。
花廳已經被收拾幹淨,再過半個時辰,廖氏兄弟就要過來談廖氏之事。
所謂謝氏宗族……
哼!他謝氏長子想要休妻,謝氏族長……也是他的二弟,還能攔着不成!
照一般情況,确實是阻攔不了,也不想摻和。
但這一次,卻着實不一樣,太子使的人在後幫着,謝二爺幾年之後,即使再心中膈應,也是要上門子的。
時隔多年,沒想到當年死命裡打了一架的嫡親兄弟兩人,再一次見面,疏離中還帶着怨恨!
“二弟此來,難不成是為了嫂子撐腰的?”聽完謝二爺的一番話,謝大爺不由嘲諷道:“看來那廖氏兄弟給了你不少好處。”
好處好處,他的大兄,從來嘴裡心裡都是利字當頭。
謝二爺不甘示弱,哼道:“你以為天下所有人都與你一般,利字當頭,旁的皆可不要?”
謝大爺才不理他,他直接望着謝二爺道:“那你倒是說說,你今日前來,是要為何?不讓我休棄廖氏,難不成,是希望她一直占了嫡妻之位,謝氏宗婦便一直就會是你一房?”
謝二爺真的聽不下去了,與謝大爺說話就是雞同鴨講。
他開門見山道:“我先前接了巡案使人送上門的條陳,讓我過問一下青城山下幾處山林,與田地,都是進了誰的戶。論起來,買家不少,本地的外來的皆有,為何批出去的,不但是個外鄉人,還價格極低?我瞧着是你過了目的,不知其中原委,特來相詢,若兄長問心無愧,我便也就此回複了。”
謝大爺心中一驚。
這幾處地瞧着大,但他也知道這幾處素來荒着,種不出什麼好莊家,也無什麼好收成。
王大爺收了是要蓋府邸。
如今被人翻出來說,謝大爺本能知道恐怕這事鬧出來,他不但官職難保,恐怕要進大牢的。
這才有些慌了心神上了心,他緊緊盯着謝二爺道:“巡案通常管不到這些,怎麼會……”
謝二爺當然知道這是有人通過他來警告謝大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