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是有一點,看帥哥把自己看害羞了不是很正常嘛!
可驚喜就沒有了,隻有驚吓!
趙誠是見過廖氏的!
萬一認出來就麻煩了!
謝韻心底裡發急,連忙再次掀簾子裝着糊塗,穩住心神故意道:“成公子這是往哪兒去呀?“
趙誠一愣,随後又覺得她是故意的,于是他轉頭望向前路,露出自己的側顔,确實印着還沒消褪的餘暈,堪稱誘人,嗓音也刻意低沉,道:“此去一路着實令人擔憂,思來想去,還是需親自瞧着你安然歸府,才能安心。“
連臣看着他這樣故意賣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
大管事于一旁也是沒眼看。
隻是謝韻此時此刻,沒有欣賞與感動的心情。
她連忙道:“不勞煩公子了,就車夫送我歸府便可。“
謝韻倒是想喚着車夫趕緊駕馬離開吧,還等啥呀等。
奈何,車夫是趙誠的人,沒有他發話,謝韻心裡再是着急上火也隻能幹瞪眼。
“不勞煩!“趙誠覺得謝韻是女子,客套一下顯得更賢惠,于是道:“方才一幕确實驚心!還是護送一下更為妥當。”
謝韻都是急的跺腳了,最後她咬着牙,頭伸出車駕,望着趙誠左後方的連臣,道:“公子可有事,可願送我一程,我正想着要到周府去尋十六姑娘。”
嗯!?
直接把周十六給點出來了。
其意何在!?
趙誠與連臣都心思往深裡想。
連臣很快就知道,謝韻是真心不要趙誠送。
當然,後一秒趙誠也清楚了謝韻真心的拒絕。之所以晚了,是因為内心本能的抗拒。但事實如此,不得不承認。
畢竟點出周十六便是點出趙誠的真實身份。
眼前的韻娘子,就差明着告訴大家,晉陽王最好離她這個普通女子遠一些。
不然,直接順水推舟就行了,還需要如此繞彎子嗎!?
趙誠的臉色沒法看了,連臣與大管事直接望向地面,而車夫則僵着身子,直挺挺的望向前方……
謝韻也不想得罪趙誠啊,但于其讓他跟着看到廖氏,知曉她的身份,她不如就此得罪他。
以後有機會再看看緩和吧!
但此時沉默的氣氛,還有低氣壓,謝韻緊張的都出汗了,面對太子都沒有這樣的。‘
趙誠确實難得動怒,但真的動怒,整個人氣場全開,那場面也是不能看的,不然他那壞名聲是怎麼來的,編也要有個出處啊!
手握着刀柄,連臣趕緊擡頭,他擔心趙誠一旦拔劍,直接當頭劈下,恐怕車駕散了,韻娘子也要散駕了。
謝韻……也緊緊盯着他握着刀劍的手,額頭上也開始冒汗了。
最終,她還是沒忍住開了口安撫一下,道:“我自己研制的酒我自己最清楚,成公子才宿醉醒來,實不宜在外吹風,我近來正在研制葡萄酒,有紅葡萄與白葡萄區别,過幾日,請成公子前來品嘗!成公子一定要賞光啊!”
此話一說,氣壓頓時就松快了許多。
至少,趙誠的握劍的手緩緩松了。
但臉色依舊奇差,連臣怕趙誠再這樣,恐怕以後韻娘子連飯都不燒給他吃了,這個時候他上前道:“公子,天色也不早了。”
趙誠深吸一口氣,最後将目光移到連臣身上,抿着唇看了他半天,直把連臣給看的汗毛豎了起來。
連臣悶葫蘆一樣的人,也不得不開口撇清,道:“周十二姑娘與韻娘子定然是有些重要事,今日天色也晚了,也不便去周府,就由車夫直接送回韻娘子府上即可。”
趙誠這才将方才深吸的一口氣吐了出來,再望了望謝韻一直維持着的真誠面容,他最後帶些不情願,道:“天色晚了,路上唯恐還不太平,你便護送即可。”
“不用不用!”連臣也不用,連臣見過嬷嬷們,這要是不小心照了面也不好,不過對于推拒連臣,謝韻沒有什麼心理壓力,便直截了當道:“不需要護送。趕緊出發就行,如實在擔心,派個普通的護衛便可。”
普通到誰也不認識。隻知道護送。
趙誠見謝韻推拒的如此明顯,當下心情也好了許多。
雖然仍舊有對鏡整妝付之一炬的落空感,但好歹找補了一些。
謝韻見趙誠臉色漸好,但就是不開口,于是隻能再道:“若是成公子明日裡身子恢複好了,便再來辣味館,我親自掌勺……”哪一次趙誠去,不是謝韻掌勺!?
謝韻也意識到這一點,連忙找補回道:“不用成公子破費!”
趙誠能看出謝韻急急的想要離開,雖然他還是很低落,但也不再願意為難她。
于是點了點頭,大管事連忙招呼了兩個王府護衛,然後吩咐車夫快些出發。
他也怕回頭晉陽王腦子一熱,直接将人家姑娘留在了府邸裡,那可真是麻煩大了。
望着車駕遠去,趙誠一直目送。
車駕漸漸消失視野,大管事松了一口氣,冷不丁趙誠突然道:“在你心中,我是那種會強留婦人之人?”
大管事知道自家王爺是火氣在心,還沒洩完。
正當脊背僵硬之時,趙誠輕哼一聲,下了馬,極是不滿的将馬鞭甩給大管事,又将配劍解下失給連臣,氣乎乎的大踏步回到了府裡。
謝韻一直回了府,這才松了口氣。
廖氏已經與謝大爺正式和離了。
但謝豐卻是住在了謝府裡。
廖氏名義上是住到了廖大舅在郊外的置辦的莊子裡,其實是住回了此處。
廖大舅為了避開謝氏的懷疑,便住在那兒,美其名是照顧阿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