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體都有,向後轉!”臉色黝黑的教官穿過隊伍,用中氣十足的聲音吼道。
這現場的這六十五個人裡,隻有教官還保持着精氣神。
不,應該還有一個。
傅夢笙看着眼前的影影綽綽的人群,下意識向冰涼的那個身影歪了歪。
他看姚喻在這種天氣裡就挺自在的。
傅夢笙的睫毛已經被汗水打濕了,臉已經慘白。
就在經脈和肌肉疼的讓他快堅持不住的時候,他終于聽到了天籁。
“解散,休息十分鐘!有上廁所的趕緊去。”
傅夢笙跟着姚喻來到樹蔭下,直接坐在了地上。
“我去給你拿水,你等會。”姚喻知道他白天難受,就去幫他拿水杯。
姚喻一離開,更難受的傅夢笙:......我大概需要的不是水。
在這燥熱的天氣中,陽光積聚在傅夢笙體内,暴躁因子在他經脈中跳動,洶湧的陽氣在他體内翻滾。
貝春在傅夢笙身邊坐下,他非常理解的說道:“我比你往南一點,這天氣比你适應些。你這臉色看着也太不好了。”
沒有陽光的直射,傅夢笙好受多了,他拿下來帽子給自己扇着風,随便的将頭發捋在腦後,唇色慢慢恢複了自然。他已經後悔為什麼沒有開個醫院的證明,缺席軍訓了。
傅夢笙一擡頭正好和前面拿着攝像機的人對上,他疑惑的問貝春:“那是做什麼的?”
“你不知道?那是記者會的人,校報上的文章就是他們做的。”
“我肯定沒你消息靈通。”論八卦,傅夢笙覺得誰都趕不上貝春。
“那倒也是!”貝春愉快的答道。
傅夢笙老幹部的保溫杯特别顯眼,姚喻拿起來,他遲疑着擰開:“也不知道水夠不夠,不夠去那邊接點。”
周君潛喝了口礦泉水,随即将眼鏡摘下來,拿出手帕擦擦濕乎乎的鏡腿:“總覺得他是個很厲害的道士,就算他看起來身體不是很好。”
姚喻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很排斥這些嗎?”
“倒也沒有排斥,隻是因為沒見到過。”
周君潛用手帕擦擦自己的汗:“老,四很神秘...前幾天半夜,我醒來發現他人不見了的時候吓了一跳。”
他和傅夢笙的床對着,起夜時發現傅夢笙的床空着。
他本想着對方應該是在衛生間,等人出來自己再去,結果這人大晚上的不知道去哪裡了——他憋了好一會,差點又睡過去。
“神秘?”姚喻看着杯子裡的冰可樂差點笑出來。
他自己是個享受口腹之欲的人,看到傅夢笙那副清心寡欲的樣子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所以,傅大師是單純的挑食?
為了維持自己高人的形象才不承認。
姚喻正偷樂着,突然反應過來哪裡不對:“他人不見?他不是一直沒回寝室嗎?”
周君潛往傅夢笙和貝春坐着的方向走:“沒有啊,我眼看着他躺下的,結果半夜起來時他就不見了。”
姚喻和周君潛走過來,将水遞給傅夢笙。
“謝謝。”傅夢笙擰開保溫瓶,喝了一大口。
有冰可樂的降溫,他整個人都清醒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