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緒方理奈趁着松田陣平他們還在上班的時候,獨自一人來到醫院看望來津天野。
她特意買了果籃和花束當作禮物送給他:“聽說來津先生您昨天就醒了,現在才來醫院看望真是抱歉呢。”
來津天野虛弱地躺在病床上,時不時輕咳兩聲,道:“沒關系的,隻要緒方小姐有空,随時都可以過來。”
他淺笑盈盈,溫柔的目光簡直像是要将人融化掉,可惜這樣的招數對緒方理奈并沒有什麼用。
[那位大人]的養子、出現在錄像裡的黑衣人,以及謀劃了這場案件的真兇,其真實身份就是眼前的這位看似普通的警察——來津天野。
但對于那個人交代出的情報,緒方理奈還是保持着懷疑的态度,今天前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要試探他。
緒方理奈小臉微紅,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請不要這麼說,我會很愧疚的。”
如果他真的是昨天才醒過來的,投毒的案件發生在四天前,和那份情報相互沖突。
不,這是個誤區,沒有任何人能證明投毒的人就是目前這位正躺在醫院裡的人。
來津天野忽然提起:“緒方小姐,你和松田警官最近的進展如何呢?”
緒方理奈似乎沒料到他會這麼問:“诶?我、我最近沒有和他聯系過……”
來津天野:“可是我聽說他們今晚要去聯誼會啊,沒有叫上緒方小姐你一起嗎?”
“完全沒有!”緒方理奈滿臉糾結地握緊了自己的手,“怎麼辦,我是不是被讨厭了,連萩原他也沒有告訴過我這件事。”
來津天野笑着安慰道:“别灰心嘛,總有一天他會察覺到你的心意的。”
目前一切順利。
隻要有了這個女人的信任,之後再找機會做些其他的手腳,就能完成任務了。
嘛,可要好好感謝那群蠢貨啊,如果沒有他們鋪路,計劃也不會進行得那麼順利。
緒方理奈正在拿着小刀削蘋果皮,确認他沒有起疑,偷偷地将刀口調轉了方向。
“來津先生,這是我剛削好的蘋果,要吃嗎?”
還沒等來津天野拒絕,她連忙把蘋果遞給他,卻不料腳下一滑,手裡的刀竟直接朝他刺了過去。
“啊,小心!”
幸好他反應及時,扯過身邊的枕頭擋在了刀刃上。預想中的情景并沒有出現,刀尖在碰到枕頭之後瞬間回縮,除了兩人都尴尬地面面相觑以外,無事發生。
緒方理奈被吓得幾乎快哭了出來,不停地鞠躬道歉:“那個……非常抱歉,來津先生!我不知道怎麼回事,剛才突然就滑倒了……”
來津天野極其淡定地說:“啊,我沒事的,話說你手上拿的是?”
緒方理奈向他解釋道:“這是彈簧刀,碰到東西之後會自動回縮,基本傷不到人的。”
他臉色一變,原本支撐着坐起來的身子又突然軟了下去:“嘶……痛痛痛,我好像扯到傷口了!”
緒方理奈仔細觀察着他的動作,沒有放過任何細節,包括他刻意裝出來的面部表情。
一般來說,人在感受到疼痛後,眼睛的瞳孔會下意識地縮小,而且是不可避免的。
但他明明沒有這種反應,是在說謊嗎?
她小心翼翼地攙扶着來津天野,讓他的背靠在枕頭上,擔憂地問:“你還好嗎,需要去叫醫生嗎?”
他的臉,好像有點奇怪,細膩得簡直不像是人類的皮膚。
來津天野趕緊制止了她:“不,不用了,我躺會就好了,其實也沒有那麼嚴重的。”
緒方理奈:“那我就放心了。”
果然,這個人的身上根本就沒有傷!
他不是[來津天野],或者說,他不是那個為了保護其他人而跑到犯人的槍口前去制止犯人的[來津天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眼前的這個[來津天野]是别人假扮的嗎?
來津天野見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對了,那個小女孩怎麼樣了,後來有找到她的家人嗎?”
緒方理奈笑着回答:“當然有啦,來津先生對那個孩子的事格外上心呢!”
“可能是因為,我曾經也是個孤兒的緣故吧?”來津天野長歎一聲,仰頭望着天花闆,“從小就離開父母身邊的話,可是會很難生存的啊。”
緒方理奈點點頭:“說得也是,來津先生你還有其他的親人嗎?”
親人?
他怔愣了一下,而後笑道:“沒有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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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之後,緒方理奈又去找了那個被綁架過的男人。
“我交代給你的事,做好了嗎?”
男人讨好似的把自己的手機遞了上去:“是!我已經找到那個人了,請問大姐頭您是否要和他見一面呢……”
“帶他過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