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着貝爾摩德的面說這種話真的合适嗎?!!
緒方理奈暗自為野格捏了把汗,不過還好,貝爾摩德并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悅,盛着藍色雞尾酒的高腳杯在她手中輕輕搖晃,身後的彩棱窗上隐約映出了她的身影。
她如同往常一般,身穿一襲惹眼的紅裙,金色的大波浪卷發散落在腰間,看起來妩媚又動人心弦。
但緒方理奈卻沒了想繼續和她周旋下去的心思,收起電腦向她道别:“貝爾摩德小姐,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貝爾摩德漫不經心地點點頭:“嗯,那位先生過段時間可能要讓你回組織一趟,到時候琴酒會去接你的。”
緒方理奈強壓下心中的不安,應道:“好。”
回組織?
她之前不是沒有料想過這種情況,隻不過以現在來看,進度似乎快了不止一星半點。
回組織無非就是為了兩件事,第一,和那位名義上的‘爺爺’寒暄幾句,第二,向他彙報任務進度。
而且,那種事說好聽點是任務,說直白點就是把她當成了靶子,一個和CIA、警察都有過牽扯的人,即使什麼都不做,也能成為一枚最好用的棋子。
想到這,緒方理奈冷靜了不少,隻要她還有利用價值,Boss就暫時不會對她出手。
至于松田陣平,在沒找到那個真兇之前,組織的重心也不會放在他身上。
一切,都還有轉機。
“蘇格蘭,送她回去吧。”
貝爾摩德明顯是想把兩人都支走,見狀,蘇格蘭也沒有多留片刻,跟在緒方理奈身後走出了酒吧。
隔着屏幕,野格緊盯着他們離去的背影,幽幽地歎了口氣:“你還真是個壞心眼的人啊~”
“沒想到這種話竟然會由你說出口。”貝爾摩德晃動着高腳杯,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你應該……沒有把不該送出去的東西送給她吧?”
野格輕笑一聲,擺明了一副看好戲的樣子:“怎麼會呢,不過其他人是如何想的,我可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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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外面,朦胧的小雨淅淅瀝瀝地下着,緒方理奈來時并沒有帶傘,隻能和蘇格蘭一起淋着雨跑到路邊。
“啊啊,為什麼每次出門都那麼倒黴,看來真要帶件備用的衣服了。”
蘇格蘭小聲反駁:“倒也不是每次。”
至少,冬天的時候出門是沒有下雨的,最近可能是恰好碰上了梅雨季節。
他們坐進了車,相視無言,脫下了被雨淋濕的外套。
蘇格蘭裝作不經意間提了句:“去和Boss見面的時候,全程都是一個人嗎?”
緒方理奈還在維持自己的人設,說話的語氣不自覺地重了些:“不然呢?你不是也去見過?”
話剛說出口,她才想起蘇格蘭并不是組織裡的人,完全不需要在他面前演戲。
“我沒和他見過面,任務也是通過郵箱直接派發給我的。”蘇格蘭眼睫微顫,似乎是有些失落,“大概是因為,我沒那麼受重視吧。”
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感覺好内疚……
緒方理奈暗罵着自己不該說那種話,不知是哪根筋搭錯了,竟勾起了他的傷心事。
潛入組織已久,卻還是見不到組織的Boss,想必他也深感受挫,而剛才的話無疑是雪上加霜。
“抱歉,如果你以後有需要的話,可以随時來找我。”
聽到這句話,蘇格蘭猛地踩下了刹車,在短短的一瞬間想到了無數種可能性,又因為卧底多年的心理素養,及時調整好了面部表情,回過頭向她道謝。
這人……今天是轉性了?
可緒方理奈完全沒料到他會突然急刹車,一時重心不穩,腦袋狠狠撞到了前面的車座上,瞬間紅了一大片。
她滿臉幽怨,用手輕輕揉着紅腫的額頭,咬牙切齒地幫他找好了借口:“沒關系……是副駕駛座位的角度沒調整好。”
蘇格蘭面上非常淡定地看了一眼副駕駛的位置,但其實心裡早已經湧起驚濤駭浪。
副駕駛的位置有其他人坐過,當然也調整過角度,可僅僅隻是這細微的變化,便能讓她察覺到不對勁。
緒方理奈,雖然沒拿到過代号,但其身份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她不僅和貝爾摩德以及琴酒很熟悉,更重要的是……
野格究竟給了她什麼東西,竟然會讓Boss如此重視。
放在口袋裡的手機悄悄振動了一下,即使蘇格蘭沒有查看消息,也能猜到究竟是誰發來的。
【Boss】:想辦法搞清楚野格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