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紅茶都拿到了嗎?”
沉穩而頗具紳士風度的詢問,藍染端坐在長桌的主位,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把玩白瓷茶杯。
十刃隊伍肉眼可見的少了一半,在場的隻有史塔克,赫麗貝爾,佐馬利,薩爾阿波羅以及牙密。
人數稀少,藍染把雛森和松本,東仙和市丸也一并叫了進來。
“那麼,邊喝茶邊聽我說。”
藍染輕抿一口茶湯,言行舉止盡顯優雅,在這臨時搭建的雜亂窩棚裡面,猶如一朵白蓮花,出淤泥而不染。
大多數人員本就是他的舊部,見他重操舊業把持政務,雖然他已經失去力量,但大家都還沒表示抗議。
主要是因為葛力姆喬那個頭号刺頭進了醫療處,所以虛夜宮的氛圍難得一片祥和。
“屍魂界四大貴族之一的綱彌代家族,現任大當家綱彌代時灘,多番挑起虛圈與屍魂界的矛盾,屢次傷我同胞,斷不可再三忍辱。”藍染疾言厲色,稍作停頓,繼續道:
“吾王星雨青岚陛下,将從爾等将士之中挑選中意人選,不日帶隊親征,踏平綱彌代一族。”
此言一出,衆人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腦袋裡裝滿了問号。
藍染從主位起身,輕輕走到我的榻邊,小聲詢問我的意見。
我還能有什麼意見,他都已經替我決定好了。
“你自己看着辦吧,給我選的人手别太拉胯就行。”我探出半張臉,略帶愁容。
藍染重新坐回主位,笑着面對衆位不明所以的同僚們,“史塔克,赫麗貝爾,你們兩位的實力代表了整個虛圈男性和女性的力量巅峰,我希望你們兩位能留下來鎮守虛夜宮上下的安全。”
藍染掃過其餘十刃,再瞥幾眼屍魂界叛逃而來的四位,微微歎息,“此次跟随吾王出征的将士,由雛森桃和薩爾阿波羅擔任。”
話畢,人群中傳來不滿的聲音。
“什麼鬼,放着我們這樣的彪形大漢不用,派那個弱雞薩爾阿波羅和個菜雞死神去送死?”牙密對着旁邊的佐馬利低聲嘀咕着。
“藍染大人可真是關照我呢,生怕我閑着了,哎,我那些耗費心力的研究又要落下進程了。”薩爾阿波羅似乎很是苦惱。
雛森沒有言語,她蒙圈了,本以為是日常吃瓜環節,沒想到瓜砸在自己頭上了,還是個很麻煩的大瓜。
“我的安排即是行使吾王的意志,諸位有什麼不滿的地方嗎?”藍染提高聲音,衆人似有不服,還在叽叽喳喳的争些什麼。
我從被窩裡探出一個頭,咳了兩聲,不滿的瞪了他們幾眼,人群中的細碎聲音才終止。
我才又掖好被窩繼續躺屍。真是一點不讓人省心。
“青岚大人這是……要緊麼?”赫麗貝爾見我眼圈烏青,沒精打采的,有點不放心,問向藍染。
“偶染風寒,不打緊。别看我們的王平時一副病歪歪的樣子,動起手來可得叫人大開眼界。”藍染漫不經心的回複道。
是啊,動起手來把藍染摁在地上反複摩擦,誰人不知,誰人不服,真是讓人“大開眼界”。
會議結束,大家陸陸續續走出窩棚,隻有東仙還留在座位。
“東仙,你有事嗎?”藍染問道。
“藍染大人,不知您是否記得我曾說過,就算您有朝一日失去了力量,我也會陪伴在您的身邊。”東仙語氣沉悶,似有不快。
“我記得。并且你确實是這樣踐行的,我很感謝你。”
“我把您當恩人,貴人,可是您為何要這般待我?”
藍染是個心思細膩之人,在東仙留下來的那一刻就知道了他的用意。
“要,我從沒有把你當屬下。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藍染走到東仙身邊。
“最好的,朋友?您确定?那為什麼不讓我去殺了時灘那個雜·碎?你知道我活着就是為了複仇,然後毀滅世界!”東仙不再掩蓋怒容,猛地起身,音量突然提高好幾度。
“要,能不能到外面說?”藍染看看我的床榻,擔心我随時會蹦起來老高。
“我看不必。”東仙直接來到我的床沿,“撲通”一聲就給我跪下了,急切而誠懇,“青岚大人,請讓我和您一起出征!”
“藍染,你怎麼安排的,為什麼不把東仙派過去?”我翻了個身,側身面對他倆,一手支起大半個笨重的腦袋。我此時并不想睡,還算有耐心聽他們叽歪。
“這……要與時灘仇深似海,我怕他跟着您去會有不當行為。”藍染解釋道。
“你是擔心你的好朋友送了性命,所以才刻意避開東仙的吧。”我看了看東仙黝黑的面龐,他是個很執着的人,我突然想起來什麼。
“也罷,我曾經在東仙面前誇下海口,要把時灘帶回來由他處置,如今東仙既然這般想去,那就随我一起。多加一個東仙也不是不行。隻是,切記不要被仇恨沖昏了頭腦,行事謹遵我的指令。”
“青岚大人,十分感謝!”東仙對着我一叩首,難掩激動。
窩棚外,烏魯奇奧拉很好的藏匿己身,全程都了然于胸。
“烏魯奇奧拉君,果然,你還是舍不得離開青岚陛下。”藍染眉目含笑,一眼就察覺到那個像石膏雕像一般伫立着的第4十刃。
見是藍染,烏魯奇奧拉嫌惡的一閉眼,兀自離去。
“請等一下。事到如今,你還是對我一介廢人抱有成見啊。”藍染看向他的背影,開口挽留。
“我有我作為雄性生物的驕傲,不像你。”烏魯奇奧拉停住腳步,頭微側,眼神卻略過藍染,用平靜而冷漠的聲音道:“你讓我見識到了生物的多樣性。”
藍染并不氣惱,不卑不亢的回複道:“愛有很多種,愛一個人不一定非要獨占。如果青岚陛下願意,我會把我的朋友們引薦給她。”
“什麼?你的朋友們?你是說東仙市丸他們麼。”烏魯奇奧拉深感震驚,擡眸,鎖死。
“怎麼會。他們心有所屬,我不會強迫朋友。我的朋友可是很多的。”藍染刁滑一笑,很是享受這種捉弄他人的快樂。
烏魯奇奧拉被他笑的有點惱怒,但也沒必要動手欺負他。他不過一個文弱靈體罷了,也隻能通過耍嘴皮子來找存在感了。
烏魯奇奧拉看藍染的眼神就像看個蝼蟻,準确來說更像看條蛆蟲那樣,冷哼一聲,滿是不屑又帶點憐憫。
“夏蟲不可語冰,你滿腦子也就隻剩下搞/顔/色這點子事情了。你以為我恨你們麼?青岚背叛了我,我卻不恨她。”
“你好高尚啊。閣下為何總是如此武斷?言之鑿鑿她背叛了你?”藍染言語陰陽。
“你有什麼資格來問我這種話?隻要我想,我随時能折斷你的脖子,青岚也不會把我怎麼樣。你想試試嗎?”烏魯奇奧拉眼底閃過一絲危險。
“您說的都對。是小人冒犯了,請您原諒。”藍染還挺能屈能伸,轉變的太快,烏魯奇奧拉一時沒反應過來。
“你這家夥渾身陰謀詭計,從未真誠對待過身邊之人。像你這種人,怎麼會設身處地的為他人着想,從來都隻是利己罷了。”烏魯奇奧拉見他很是恭順,不免多斥責了幾句,訓完話,烏魯奇奧拉還是想認認真真的跟他做下交代:
“青岚拼死為我誕下後嗣,完成我的心願,我很感謝她。為此,我确實也不能恨她。雖然我倆緣分已盡,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收一收你那滿身的邪氣,正常一點,好好待她。”
“閣下放心。不過既然您還念着她的一絲好,為何還要那般疾言厲色的與她一刀兩斷?”
“你隻想着眼前的歡愉,而我牢記以後将要發生的事情,她不屬于我們的空間,所以,長痛不如短痛,提前結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以後我的人生,再也不會因為愛情這種低級的感情而受到影響。我會好好帶大我的孩子,而你,什麼都沒有,在她消失之後,隻能孤獨的死去。”
烏魯奇奧拉一番論調下來自認殺傷力極強,但看藍染,确确實實一副吃癟的模樣。
“不可否認,你赢了。你先婚後愛,而我孤枕難眠。”藍染毫不掩飾自己的挫敗感。
“不過,這都是截止到現在為止。往後,青岚由我來守護。”藍染短時間内調整好心态,情緒和神色都煥然一新。
“憑你?”烏魯奇奧拉啞然失笑,藍染莫不是接受不了自身的無能,繼而神智失常了。
報複一個人最好的方法不是仇視他,而是無視他就好。現在的藍染,無需烏魯奇奧拉動手,他自己就能把自己給作死了。
烏魯奇奧拉覺得再跟他廢話下去意義不大,自身繼續待在虛夜宮也沒什麼意義,遂擡手召喚黑腔,撕裂空間。
看着烏魯奇奧拉的身影消失在閉合的黑腔内,藍染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笑。
幾日後,我已經養精蓄銳,蓄勢待發。我親自帶隊雛森桃、東仙要、薩爾阿波羅三人,前往屍魂界,誅殺時灘。
雛森和東仙熟知瀞靈廷各個角落,從穿界門一出來,就精準的降落在中央四十六室的戒嚴範圍。
“大膽!卑劣之人!竟敢擅自闖入四十六室!”
衆守衛高舉棍棒刀叉,厲聲呵斥。
我走在前面,見到小喽啰們如此聒噪,隻一瞪眼,阻攔我等的守衛者們全部倒地。
“青岚大人現在的實力都不用動手了嗎?直接用強大氣場就可以鎮/壓衆人,虛圈王者,恐怖如斯。”薩爾阿波羅跟在最後面,雖然是在誇我,但我聽起來覺得他是在嘲諷我。
“這算什麼,還有更恐怖的呢。”我邪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