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手法粗魯地将系緊的領帶扯松,徑直走到小蘭身邊的位置坐下,大聲喊了一句:“來杯冰咖啡。”
說完,才注意到對面還坐着一名沒見過的女生,穿着和小蘭同款的學生制服。
“啊,你好,是小蘭的同學嗎?”
小胡子大叔急急忙忙地調整了坐姿,連語氣都帶着點強裝鎮定的尴尬。
不管從哪裡看都是相當普通的大叔。
“初次見面,您好,我是小蘭的同學竹内遙。”
“喔喔,歡迎你來找我家小蘭玩。”
“哪裡,是我貿然前來打擾了。叔叔工作很辛苦吧,不用太在意我。”
雖然隻是再常見不過的客套話,但對方明顯放松了下來:“嘛,作為名人辛苦也是沒辦法的事,像今天我就被莫名其妙放了鴿子。總有些怪人喜歡給我這種有頭有臉的人物找點麻煩……”
“诶,可是那名委托人寄了整整二十萬日元的定金給毛利叔叔,居然隻是為了放毛利叔叔的鴿子嗎?”打斷毛利小五郎炫耀般抱怨的是一臉好奇的柯南。
被小鬼頭質疑的小五郎不爽地皺了皺眉,滿不在乎地開口:
“哈,哪個有錢人的惡作劇吧?反正無論如何定金是不可能退回去給對方的,可不要以為捉弄别人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
說完小五郎還特意從西服内側的口袋裡掏出那裝着整整二十萬日元的牛皮信封,得意地在手中晃了晃。
“可萬一是委托人遇到了什麼事情才沒趕到呢?爸爸你有和對方聯系一下嗎?”小蘭有些擔心地問到。
“我倒是想聯系,但沒辦法。對方是直接寄信過來,信裡除了見面的時間地點,就是一大堆沒用的廢話,根本沒有留任何聯系方式。”
這封信也太奇怪了。
明明是偵探卻沒注意到這點嗎?還是注意到了但不在乎?
竹内遙對小五郎感到疑惑。同時擁有名偵探的身份和深藏不露的弟子,這兩點都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但從小蘭爸爸目前的表現來看,完全看不出有哪裡與衆不同。
“可那樣不是很奇怪嗎?怎麼會有不給偵探聯系方式的委托人呢?”那個喜歡推理的小弟弟提出了疑問。
“所以說是惡作劇啦惡作劇。而且什麼都不用做白拿二十萬不是很好嗎?哈哈哈哈。”這位大叔旁若無人地大笑起來,半點不提幾分鐘前他還在因為被放鴿子而惱火。
竹内遙:……
這個世界的名偵探是這個樣子的嗎?她好像脫離普通人的生活太久了。
小五郎斜對面的柯南也露出了死魚眼,大叔還真是一如既往的不靠譜。
“毛利叔叔你可以給我看看那封委托信嗎?”心裡那麼吐槽,但柯南還是用小孩子的語氣朝小五郎撒着嬌。
“你這個小鬼頭就是對這種事情特别感興趣。”小五郎露出一副不耐煩的表情,不過還是掏出了那封有點皺的委托信遞給了柯南。
“反正也沒什麼用了,你愛看就拿着吧。”
竹内遙用吸管慢慢攪動着玻璃杯裡的檸檬水,看着對面翹着二郎腿翻閱起店裡雜志的小五郎,又瞥了一眼自己旁邊認真研究委托信的柯南。
真是…有意思的景象啊。
“好奇怪哦,這封信為什麼要用兩種不同的字體呢?看起來好亂。明明都使用電腦打印出來的信件了,應該更容易讓内容變得整齊吧。”
旁邊的小弟弟發出誇張的聲音,竹内遙偏過頭掃了一眼他手中的信件——
确實如柯南所說,這封信是由兩種完全不同的字體寫成,而且沒有任何規律,很随機地就從一種字體變成了另一種字體,隔幾個字後又變回來,字體之間的空隙也來回變化着。
“那不是更說明這是惡作劇信件了嗎?故意把信的内容搞得亂糟糟的。”小五郎沒怎麼在意柯南的話,連眼睛都沒從雜志上離開。
“可是,說不定會是什麼暗号喔。”
“怎麼可能啊,你這小鬼偵探電視劇看太多了吧。”
按正常人的思維,這位大叔一點都沒有說錯。
但是,這次說不定旁邊的小弟弟才是對的。
竹内遙再次感覺自己好像真的脫離普通人太久了。
怎麼真的會有人在委托信上搞偵探劇裡那種爛俗的把戲,還是最常見不過的——
“摩斯電碼。”剛剛離開的金發服務生端着一杯冰咖啡站在了柯南的身後。
他突然出聲把除了竹内遙外的三個人都吓了一跳。
“啊,抱歉抱歉。我隻是覺得柯南手上這封信上字體的排列組合很像摩斯電碼,沒忍住說出來了。這是什麼新的解謎遊戲嗎?”安室把手中的冰咖啡放到小五郎的面前,又重新走到了柯南的身後。
“是委托人的信件。柯南,你把信拿過來給我看看。”小五郎收斂了他那副漫不經心的表情,朝柯南伸出手。
柯南乖乖地把信遞了過去。
“我看看啊,是把較圓的字體看做點,另一種字體看成劃嗎……嗯,組合起來應該是……”小五郎從衣服口袋裡掏出記事本,對照着信在本子上寫着些什麼。
當他停下筆時,臉上露出了有些難看的表情。那封長長的委托信被解析寫到本子上時隻有短短幾句話——
“6月17日晚,有罪之人會遭到詛咒。請在此之前,前往貓頭鷹公館。森川一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