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手就是你——海膽頭小鬼!”
“哈?”完全沒料到自己會被懷疑的伏黑惠頭上仿佛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問号,發出一個表示“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的音節。
小五郎哼哼兩聲,一副看透一切的模樣:“把毒藥下在加藤小姐的杯子裡不過是障眼法罷了,其實你百分百确定森川先生一定會喝下那杯酒。”
“喂,我說你真的是名偵探?”伏黑惠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發出質疑。
“如假包換!這種看似不可能的殺人手法,我們這些人裡隻有你能做到吧?你肯定是催眠了森川先生,讓他去喝加藤泉子的酒,這就是你的特殊能力。”小五郎揚揚眉,繼續說道:“至于動機,一定是因為森川先生把你當成了騙子,你們這個年紀的小鬼,自尊心總是格外的強,又容易沖動。”
伏黑惠:……。
“可伏黑哥哥從晚飯後就沒去過餐廳了,他沒有時間下毒的呀。”柯南站出來為伏黑惠的清白辯解。
“嗯…那肯定也是他的能力,像電視裡那種隔空取物什麼的。”
“我到底要有幾個能力?而且電視上那種隔空取物是魔術,不是魔法。”伏黑惠的聲音裡透露着疲憊,眼前這位偵探大叔的行事作風總讓他幻視自己的某個白毛長輩。
大概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推理裡有難以忽視的漏洞,小五郎心虛地撇撇嘴,安靜下來。
案件像是走進了死胡同,誰也無法猜測出森川先生主動喝下那杯酒的原因。
但比起這個,竹内遙更在意的是另一件事——關于詛咒。
作為「窗」的加藤泉子和作為咒術師的伏黑惠對于這裡是否存在詛咒,做出了完全不同的判斷,為什麼會這樣?
再加上森川先生古怪的态度和行為,即使加藤泉子選擇相信伏黑惠,竹内遙也不能不做最壞的打算,這就是她來這裡的目的,不能任由小蘭他們遭遇完全超出他們解決範圍的危險。
無論是作為魔法少女,還是作為小蘭的同學,她都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
最保險的做法當然是盡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但偏偏因為大雨,警察無法過來,他們也無法出去。
而面對作為普通人的小蘭,她也很難給出有用的預警。
所以,要試試那個嗎?
腦海裡浮現出一抹色彩豔麗的影子,那是她來這個世界遇到的第一個目标……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戰鬥時被對方擊穿了大腦,她在戰鬥結束後擁有了一段奇怪的記憶——被黑暗逐漸吞噬的教室。
她注視着如水般的黑暗從無到有的誕生,注視着它一點一滴地包裹住整個教室。
于是,她有了一種預感,她可以創造出這樣的黑暗——将珍愛之物緊緊保護在懷中的黑暗。
這件事她沒有告訴丘比,丘比也沒有過問。她不清楚這是不是完成任務的獎勵,也沒有嘗試過這項能力。
但她莫名确信,看起來如此不詳的黑暗可以保護一切。
如果今晚真的有什麼意外發生……她會第一時間把在場所有人都關進黑暗裡。
小五郎和安室透在向管家詢問森川先生的人際關系,柯南趁機悄悄靠近屍體觀察,但沒過多久就被小五郎發現,吃了一記重拳。
加藤泉子斜靠在沙發扶手上抽煙,目光空洞地看向窗外,坐在她旁邊伏黑惠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停了,時間來到了淩晨兩點。
小蘭捂着嘴打了個哈欠,竹内遙側過頭對她說道:“你要不要在這裡睡一會,有事情我叫你。”
小蘭放下手,露出有點不好意思的表情:“還是不了,我有點不太敢睡。在抓到殺害森川先生的兇手前,我可能都放不下心來……”
聽到小蘭的話,竹内遙笑了笑:“你在擔心那個詛咒嗎?森川先生的死應該和那些東西無關,就像毛利叔叔說的那樣,不會有詛咒會用□□殺人的。”
“有一部分是因為這個吧,但其實還有更重要的原因,小遙,你不要笑話我…”小蘭抿了下嘴唇,微微垂眸,“從森川先生死後,我就一直有一種非常不安的預感,總覺得這裡有什麼東西要出現了。”
“……沒關系的,如果真的害怕的話,今天晚上盡量不要離開我旁邊。”
小蘭彎起眼角:“小遙真是一個溫柔的人。”
真誠直白的誇獎,讓竹内遙一愣,一時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緊接着她又聽小蘭說到:
“不過我也會保護小遙你的,還沒和小遙說過吧,我很擅長空手道喔。”
小蘭一邊說着,一邊朝竹内遙做了一個揮舞手刀的姿勢,帶着少女特有的驕矜表情。
“朋友之間要雙向付出才行,對吧?”
小蘭笑着,但眉眼間滿是認真,認真到讓竹内遙無所适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