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内遙坐在神社前的石階上，撕開了五條悟帶來的飯團的包裝，擡眼看向前方是一片顔色濃淡不一的山林——

如果不去想暗處隐藏的一切危機，還真有幾分春遊的感覺。

“你現在有什麼感覺嗎？”竹内遙咬了一口手中的飯團，朝五條悟問道。

現在距離他們進入靜岡已經快要過去五個小時了……

“唔…暫時還沒有诶？不過現在的咒力存量已經沒辦法展開領域了。”五條悟一嘴下去咬了半個飯團，聲音有點含糊不清。

“你們的領域和「無」差不多嗎？”

在五條悟剛剛和靜岡外的通話中，那邊表示會安排三名一年級生進入這裡輔助，在他們來之前暫時不采取任何行動，所以兩人才抽空坐在這裡吃午飯，随便閑聊打發時間。

“雖然有相似的地方，但不同的地方還蠻多的吧？”五條悟已經吃完了第一個飯團，掏出了第二個，“細節方面不深究的話，最主要的區别大概在兩個地方——第一點，「無」的領域并不存在于現實的空間。我們的領域展開時，在現實的空間是可以看到的，但「無」展開領域時，除了在領域内的人，外部空間看起來和之前不會有任何區别。”

的确，她來這個世界第一次遇到影子時，寺廟内幾乎完全看不到領域存在的痕迹。

“還有呢？”

“還有一點在我們的領域内，所有攻擊都會有必中效果，但「無」不一樣，它除了無差别吸收咒力外，攻擊本身并沒有攻擊效果。所以有人假設「咒力消失」本身就是「無」攻擊的必中效果。但這個假設同樣有一個地方說不通……”

“什麼？”

“我們領域的本質是用咒力将生得領域具現化到現實中，并注入術式，所以在展開領域時，我們本身是無法使用術式的。如果「咒力消失」已經是「無」領域的效果，它同樣沒辦法進行别的術式攻擊了才對。但事實完全相反，「無」不僅可以繼續術式攻擊，攻擊還非常強勁。”

“這樣嗎…不過「無」真的是咒靈嗎？”竹内遙忍不住輕輕問道。

五條悟拆包裝的手一頓：“為什麼這麼問？”

“嗯…總覺得看起來和其他的咒靈不太一樣？”

竹内遙回憶起在展館看到的那個火山頭咒靈——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話，大概一個至少還有确定的形體，另一個隻是像一場夢。

至于西宮小姐變成的咒靈……看起來卻像介于兩者之間。

“不過咒靈本身是有很多不同類型的，「無」雖然特殊，但它所有的力量的确是咒力沒錯，所以把它歸類為咒靈也很正常啦。”

咽下最後一口飯團，竹内遙把塑料的外包紙在手心捏成小團，塑料摩擦發出“咔咔”的脆響：“你還記得我之前和你說，魔法少女在這個世界會變成咒靈嗎？「空」和「無」會不會也是魔法少女誕生的咒靈呢？”

這個問題從她見到西宮小姐後就一直在想。

“如果是這樣……會是你之前認識的魔法少女嗎？”五條悟問。

“不好說呢……如果「空」曾經的确是和我認識的魔法少女，即使因為她和我的願望相關，所以我遺忘了關于她的記憶，可我身邊的人也應該對她有印象才對，但是…”竹内遙盯着腳下裂出深深縫隙的石闆，“我從來沒有聽人有意或者無意提起過我應該認識但毫無印象的魔法少女。”

在剛成為魔法少女時，竹内遙也認識了不少同伴，大家彼此之間都有聯系，即使後來竹内遙忘記了自己的願望，甚至帶來連鎖反應忘記了其中某一位同伴，之後也應該會聽别人提起過才對。

可是從來沒有……竹内遙從來沒有在任何和别人的談話中意識到自己應該認識是某個自己毫無印象的人。

但是如果自己根本不認識「空」，那為什麼她會和自己的願望有關呢？

不過比起這個，想到五條悟剛剛的話，竹内遙問了另一個問題：“說起來，「無」的領域無法在真實空間看到的話，你們是怎麼确定它現在還是未展開領域的狀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