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镖師不準備繼續說這個,而是給這個毛頭小子說起了馬車裡的人到底有多厲害。因為她崛起得太快,她的那些過往早就被人查得清清楚楚的,就算是老镖師也是知道的。
喬亦瑛,半年前突然出現在江南的一個人。當時正值寒冬,她穿着一身衫裙,踏進了一家客棧。當時人人都隻覺得她穿的有些奇怪,但也沒有在意,反而還猜測她是不是什麼武功高手。
畢竟内力足夠高的話,是可以寒暑不侵的。不過很快他們就都不在意這一點了,因為她給一個人算了命。
“洪濤,你會斃命在一個絕頂劍客的劍下,僅一劍而已。你的血會從他的劍尖滴落,而後落在一片黃葉上。”喬亦瑛看着那個叫做洪濤的男子,神情漠然,好像不是在說對方的生死一樣。
任憑誰被人說是會死在别人的劍下,還是隻有一劍,誰都會生氣的,更何況洪濤可不是什麼好脾性的人。于是他當即就提着武器想要殺了對方,隻是他還沒有近喬亦瑛的身,就被什麼東西給彈飛了出去。
當時喬亦瑛隻是冷冷地看了洪濤一眼。
而客棧裡的人這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内力外放,絕頂高手!
洪濤大概也是這麼以為的,隻能夠撿起自己的武器,準備離開了。
“慢着。”但是喬亦瑛卻開口喊住了他,“你要賴了相師的算命錢嗎?”
當時在場的人即便震驚于喬亦瑛的武功,卻還是想要說一句。這種上來就說人死定了,再給人打飛出去,完事還說對方要賴了相師的算命錢的人,他們也是第一次見啊。
洪濤的心裡當然也是不舒服的,但是他知道自己打不過喬亦瑛,隻能夠恨恨地将自己的荷包給留下了。他為了表明自己是有骨氣的,當即将荷包扔在了近處的桌上,而後匆匆逃了。
喬亦瑛則是拿起了那個荷包,打開來之後歎了一聲,“少了。”
“之後呢?”新镖師見老镖師不知想起了什麼就不再往下說了,連忙追問。
“之後?”老镖師笑了,“喬亦瑛在江南住了下來,每日裡隻給人算卦三次。雖然都是一些百姓的卦象,但每個都說對了,漸漸地就有富貴人家找她算命了。”
“那洪濤呢?”新镖師在意的不是那些,而是最開始被算命的洪濤。
“死了。”老镖師吸了一口涼氣,像是回到了自己知道消息的那一日,“洪濤死在了西門吹雪的劍下,果真就一日。有人在西門吹雪離開之後去看了,果真洪濤的血就滴在了黃葉之上。”
因為洪濤的死離他被喬亦瑛算命有些時日,在人人都以為她算錯了的時候,這個消息的傳來實在是讓人震撼不已。至此,開始有江湖人找喬亦瑛算卦。
她能看透過去,也能夠知曉未來,來曆成謎。她身懷謎一樣的武功高卻從不輕易出手,叫人看不清武功路數。無人知曉喬亦瑛的真正來曆,每個人都隻知道她算命如神。有人趨之若鹜,也有人避如蛇蠍。
但不管如何,求她算命的人是越來越多了。
隻是喬亦瑛有一個規矩,她一日隻算卦三次。三次之後,無論是誰來問,她都一言不發。一開始還有人想要強.迫喬亦瑛破了這個規矩,最後這些人都和洪濤一樣,被她用一招給打飛了出去。
從此,再無人敢強.迫喬亦瑛算卦,隻能夠求着她。可是她還有一個奇怪的規矩,讓前去求卦的人是頭疼不已。那就是她選人沒有任何規律,一日一個辦法,或者好幾日用同一個辦法。
即便心裡不舒服,但是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衆人也就隻能忍了。但終究是心裡不舒服,于是喬亦瑛才會有啞巴神算之名。
不過喬亦瑛從不在乎這些,不管來人在江湖上是何等的英雄,她好像都未曾将對方放在眼裡。老镖師一度覺得,她是遊離在世間的遊魂。
不過說起來,她今日好似有些不同了?人老成精的老镖師敏銳地想着,隻是他參不透這其中的因由罷了。
“嘶。”新镖師倒吸了一口涼氣,“這般厲害?”
老镖師輕飄飄地看了他一眼。若是不厲害,豈會那麼多人都捧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