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不必
沈浪沒想到自己會在王憐花的身上看到不舍的情緒,能夠叫他如此的,想來也就隻有那位喬姑娘了。
“你可以不必去的。”沈浪說道,“那件事情有我們去做就是。”
“為何不必?”王憐花看向沈浪的那一刻,身上所有的情緒都消失了,恍若是看不到潭底的深潭,“弑父此等大事,我豈能錯過?”說到這裡,他的嘴角上揚,勾起了一抹嗜血的笑容,大笑道:“他必須死在我的手中!”
這麼多年的怨恨,是到了該一個了結的時候了。王憐花的手猛地收緊,而後才想起來自己的手中還拿着一把玉笛,他剛才差點就給毀了。他連忙松手,檢查這玉笛是否有損傷。
見它安然無恙,王憐花這才是松了一口氣。他可是答應過要把這玉笛還給阿瑛的,若是弄壞了,豈不是無顔面見她?還好沒事。
原本沈浪見到王憐花狀若瘋癫的模樣,心生憂慮。他擔心王憐花在報仇之後會無法控制自己沉溺在痛苦之中,而後自毀。下一刻他就見到他如此在意一把玉笛,當即就笑了。
要是他沒有記錯的話,那把玉笛是那位喬姑娘的。“真是令人驚訝啊,千面公子王憐花也有這般在意一個人的時候。”沈浪不由得出聲調侃。
往日裡隻有他調侃自己和七七的時候,現在他終于有弱點了,也終于輪到自己調侃他了,可真是不容易啊。沈浪如此想到,又道:“什麼時候我和七七能夠喝到你和喬姑娘的喜酒?”
“嗯?”王憐花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沈浪,“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我和阿瑛是朋友,至交好友,最好的朋友,我們兩個人怎麼會有喜酒給你和朱七七喝?沈浪,你要是腦子不清醒的話,就去找個鈴醫看一看,别犯傻還說傻話。”
在王憐花的眼裡,犯傻的沈浪甚至不配有一個坐堂大夫給他診脈,而是來一個走街串巷的鈴醫就足夠了。說話陰陽怪氣且不好聽,十分王憐花了。
沈浪:“??!!”
他用震驚且不可思議的眼神看着王憐花,“你說你們是至交好友?”
“那是自然。”王憐花轉了轉手中的玉笛,上揚的眉眼間滿是自得,“我和阿瑛是彼此最好的朋友,無論是誰都越不過,因為我們之間的事情不是外人能夠懂的。”
他在過去遇見了未來的阿瑛,而現在的阿瑛等到了擁有過去的記憶的自己。他們兩人之間是誰也插不進去的關系,隻有他們彼此才能夠懂這一切。王憐花生性敏銳又擅察人心,自然看得出來喬亦瑛的心思變化。她雖然對他的感情還沒有那麼深刻,但卻已經不懷疑也不戒備他了。
短短的時間裡能有這樣的變化,隻能說明她察覺到了什麼,并且深信不疑。沒有了共同的記憶的阿瑛依舊察覺到了旁人根本不敢想的不可思議的可能,這說明了什麼,這說明隻有他們兩個才是世間心靈契合的存在。
隻有他們,才應當是世間最好的最牢固的關系。“我和阿瑛之間的感情才不是那種人容易破碎的愛情,我們是不一樣的。”
他娘和柴玉關當年也是恩愛情長,甚至為了能夠讓他們的關系能夠光明正大,還聯手算計大半個江湖。最後呢?柴玉關想要她死,她也想要柴玉關死,兩個人恨不能将對方千刀萬剮。對于愛情,王憐花充滿了不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