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茱蒂穿着清涼的吊帶，用肩膀夾着手機，一邊打電話，一邊拿起了一個蘋果。

“和之前想的一樣，那個女孩看起來很敏感呢，絕對不隻是明面上的身份那麼簡單，至于......”

“目标物......我已經掌握到其中一人了。”

“不但改變了外表，還毫不避諱地去上學，很好笑對不對？”

“目标物的名稱？”

“Rotten Apple......”

“暫時就叫這個‘腐爛的蘋果’好了。”

禦坂美琴穿着從博士那裡讨來，能讓她的身形盡可能隐蔽在黑暗中的袍子，身體沒有任何保護，緊靠她的磁力吸附在樓房外壁，全神貫注聽着公寓裡的對話。

雖然可以通過放置竊聽器，達到更好的效果，但是這也增加了她暴露的危險——哪怕對這位叫茱蒂的外國人并不了解，光是靠她對克裡斯的了解來說，如果在她身邊放置竊聽器的話，僅憑借那過人的直覺，也會馬上意識到不對，這不僅無益于竊取信息，反而會被對方利用，得到虛假信息。

而茱蒂，未必是比不上克裡斯的人啊。

不過，美琴現在這樣做，雖然沒有了暴露的危險，另一角度來說，她也很難聽清裡面的對話——即使這棟公寓的隔音效果不算頂尖。

但“目标物”“腐爛的蘋果”這樣的詞彙，足以讓美琴确定，茱蒂老師，确實不像她看上去的那麼簡單。

走這一遭，讓美琴的心情沉重了不少。

*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12點，正常來說，大家都已經入眠。

但美琴在進門的時候，卻聽到了敲打鍵盤的聲音。她腳步一頓，立刻意識到，應該是小哀，在客廳做研究。

“怎麼燈都不開。”

美琴打開燈，讓已經适應了黑暗的小哀不自覺眨了眨眼睛。

“那位茱蒂老師，有問題嗎？”

小哀突然的問話讓美琴愣住，“你怎麼知道......？”

“你隻是高中生，警察是不可能讓你在現場留到那麼晚的，況且，以我對你的了解，你和工藤兩個人，也不可能把案件拖到現在——在幾個小時前，你就隻差證據的情況下，當然了，在判斷這一點之後，我就給工，江戶川打了電話，證實了我的猜想，”小哀難得說這麼多話，“所以，你一定是在那之後又去了别的地方，而讓你這麼着急，非去不可的地方，目前來看，也隻可能是那個老師那裡了吧。”

美琴一直都知道，小哀的推理才能并不差，她隻是平時在這方面沒什麼興趣罷了，但這時候被她一通分析，還真有點被班主任看穿心事的尴尬。

“我看不出她的身份，但肯定不是個老師這麼簡單。”美琴隻能承認，但她并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說，小哀本就對組織很緊張，一旦讓她知道，茱蒂老師很有可能就是組織的人，她一定會很害怕的，于是她話鋒一轉，“你呢，怎麼又搞到這麼晚？是在做aptx的解藥嗎？”

美琴本想順勢和她說說解藥的事，但小哀卻搖了搖頭，“美咲的身體調理，必須盡快提上日程了。”

“她怎麼了嗎？”美琴緊張道。

“目前還沒什麼問題，但是......”小哀皺眉，“我之前給她做過檢查，她身體裡的細胞分裂速度是平常人的數倍，這應該是之前那種催化藥造成的影響，就像你說的那樣，她的壽命不會超過一年，但......”

美琴已經聽明白了她的意思，“但她健康的時間，卻遠遠不到一年，是嗎？”

“......是。”小哀艱難地說道，“她不是機器，不可能在到了一年之後的那一瞬間突然倒地不起，這中間必然存在一個過程，但是......”

“以目前的技術，你算不出來她體内細胞分裂的規律，所以無法确定，她身體惡化的時間節點，而那個時間節點，是我們必須要關注的部分，對嗎？”

“我們一定要在那之前，做出調理身體的藥物，不然的話，哪怕做出來了，恐怕效果也會大打折扣。”

這就是小哀為什麼直到現在還在奮力工作的原因。

“你......”

美琴想到什麼，正要問出口，可一低頭，卻看到那張在燈光下，因為專注而顯得格外别緻的側臉，她又說不出那話了，隻能臨時改口，“你要不要考慮，我們搬到阿笠博士那邊住？”

“什麼？”小哀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我考慮這件事很久了，雖然還沒問過博士的意見，但......”美琴頓了頓，“首先，你做實驗需要設備，需要場地，我這邊雖然可以布置起來，但博士那邊非常齊全，也更方便，其次，雖然我有lv5的計算力，勉強算半個超級計算機了，但在研究方面，還是博士和你更說得上話，最後......”美琴突然停住，生硬地截住話頭，“所以說，我們搬到博士那邊或許會更合适也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