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宮又一次夢見了已故的外祖父和外祖母。
“小千,你過得好嗎?”
“外祖!我很想你們,可我隻能在夢裡見到你們了。”
“我在這裡認識了一群朋友,他們雖然比我年紀小,但是好些朋友像大人一樣成熟,有時候我覺得,他們像我同輩人,我也把自己的故事告訴他們了,可我不知道這樣做是不是正确的,因為我很害怕他們把我當做一個奇怪的人。”
“既然是朋友,那朋友之間就該交心,小千做得很正确。你将自己的故事告訴他們以後,他們的反應是什麼呢?”
雨宮回想了一下,便回複說:“他們好似不太在意,仍然待我如平常一般親近友好。”
“這便是了,雖然我看不見他們,但聽小千這麼說,這群孩子也是心思純粹之人,也是值得交往的夥伴。”
一直在旁邊沒有說話的外祖母告訴她:“小千,人活一世,即便有了意想不到的遭遇,總是要朝前看的。好好地在這裡生活,把這個世界當作自己的家去面對,我們也能夠放心。”
外祖父和外祖母的身形突然變得透明,雨宮很驚訝,“外祖,我還能再見到你們嗎?”
外祖父說:“我們也要去自己應該去的地方了。你父母那邊不用擔心……我們已經告訴他們了……”
“小千,如果你想念我們,就去神社裡求一張符,然後寫下我們的名字,挂在樹上……”
“啊!”雨宮千代子從床上坐起來,看着房間裡漆黑一片,天還沒有亮。莫名有些口渴,她一路摸索着去樓下倒水。不承想,遇見了亞久津仁。
她下樓是看到一個黑乎乎的人影坐在樓下,起初還以為是鬼,人一下子僵住了,等她聽見那個“鬼”說:“你睡不着?”才反應過來這是亞久津仁。
“阿仁,你吓我一跳,你晚上不睡覺,坐在這裡幹什麼?”
“我突然醒了,就起來坐一會。”
雨宮千代子給自己接了一杯水,然後坐在他旁邊問:“你做噩夢了?還是有心事?”
亞久津仁沒有辦法告訴她是因為自己夢見了雨宮的緣故,盡管夢裡的生活和平時差不多,但對一個正值青春期的男孩來說,總會有些難為情。
亞久津仁沒有回答她,雨宮千代子也不在意,也就是覺得尴尬,才随口問了一句。
“你把事情告訴他們了?”亞久津仁問她,随後又說:“應該是說了。”
剛從夢裡醒來的雨宮千代子沒有跟上亞久津的思維,有些愣神。亞久津仁看到她的反應,隻能再度解釋:“迹部他們知道你沒有失憶,對不對?”
“你怎麼知道?”雨宮飛快回憶起以前的日子,印象裡沒有和亞久津仁說過這件事。“有一次……你和媽媽談話的時候,我聽到了,”亞久津仁停頓了一下,繼續說:“我沒有告訴任何人,你放心吧。”
這句話,她倒是相信。否則,那些學生一早就能知道,不用等到自己親口說。想到這裡,雨宮千代子問亞久津:“你知道的時候,就沒有懷疑過嗎?或者是害怕?”
“沒有,”亞久津仁很認真地回答她,“我想不到有什麼理由去懷疑,如果你别有用心,那你不會費盡心思做那些事的。”
雨宮心想,這個思考方式果然很初中生,如果站在她面前的是一個久經社會洗禮的成年人,可就沒那麼簡單地揭過去了。
學生就這點好,雖然他們都喜歡打網球,但還是心思單純,也幸好自己也沒什麼圖謀的。
“還是說,你對某人别有所圖?”亞久津仁雖然不喜歡八卦,但還是知道冰帝的迹部是财團繼承人,别有用心的目标也隻能是迹部。
雨宮千代子被水嗆住了,“你想多了…咳咳…如果真得有所圖謀,我想要的也是回家罷了。”
“可惜啊,這是不可能的,還是老老實實在這裡活下去吧。”雨宮千代子将水杯裡的水一飲而盡,上樓前她轉過來對亞久津仁說:“阿仁,謝謝你一直幫我保守秘密。”
“初次見面,我是君島育鬥。”
“初次見面,我是雨宮千代子,請多多關照。”
周一,雨宮千代子見到了君島本人,看到他的第一印象是,這個人很适合在演藝圈生存。來之前,她還特地問了井上先生,井上先生也介紹了君島育鬥的家庭背景。
“我聽經紀人說,你對我的決定有顧慮,希望在簽署合同之前見到我。”
“是的,我想知道君島先生為什麼要選擇我。”雖然君島育鬥的年紀比雨宮小幾歲,但多年的演藝圈經曆使他比很多同齡人都要成熟,雨宮千代子和他對話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将君島當作同輩看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