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列爾一般就晨練的時候出現,所以不太可能找到機會和它玩。明天晨練,你們應該能看到它了,它有些特别。”
白石問:“特别指的是?”
千代子解釋道:“烏列爾會在你們晨練的時候和你們一起跑步,所以有一個訓練要求就是,沒有跑過狗狗的人要加訓,三次加訓以後就是淘汰。”
“哇啊……好可怕。”芥川慈郎說,“希望烏列爾可以手下留情。”
“這下你們知道了吧,基地的訓練可不是那麼輕松的,有人中途崩潰的情況很多。”
真田說:“對于經曆過立海大地獄訓練的我們來說無所畏懼,不管是人還是狗。”
一如既往的真田風格,千代子絲毫不意外他這麼說。上周也有高中生說過類似的話,小瞧了烏列爾。後來…那個高中生失敗了兩次。第三次的時候,烏列爾“大發善心”,才沒有讓他被淘汰。現在那個高中生每天晨練時都戰戰兢兢的。
即使是動物,也不能小瞧了去。不然哪天就會用事實說話。動物不像人一樣會說話,但它們也知道的。
手冢國光聽到真田弦一郎的話,就不太認同:“真田,即便是烏列爾,我們也不能大意。”
“對了,”雨宮抱着貓離開前,拍了拍幸村的肩膀,對他們說:“如果你們在基地裡感覺壓力太大,或者需要找人傾訴,随時聯系我。我雖然不是專業的,但可以做一個安靜的樹洞。目前,高中生這邊的反響還是不錯的。”
“等會見。”
将貓放進草叢後,本來打算去閱覽室,然後千代子接到了齋藤教練的電話:“雨宮桑,來一下監控室。”
“齋藤教練,你找我有事?”監控室裡隻有齋藤教練和雨宮。
齋藤将一份空白的宿舍分配表給她,表格上一共有二十五條橫線。沒等齋藤至繼續說話,雨宮反問他:“教練,你打算讓一半初中生被淘汰去失敗組嗎?”
“這個嘛,我也不知道呢。如果真得按你這麼想,也是好事。也許有的學生被淘汰以後,就不想繼續了。”
千代子想了一下,“我見過他們被打到遍體鱗傷,失去意識也要站起來的樣子,也見過有人剛剛做完手術就要複健上球場的樣子。而且我敢肯定,即便他們被自己的同伴淘汰了,說不定還覺得心裡不平衡,想要殺回去出一口氣。”
“以上是根據我對他們的觀察所得出的結論。”
從認識他們到現在,一點一滴都浮現在眼前,雨宮堅信自己的觀察的結論沒有錯。
齋藤至的臉上浮現出微笑:“也許你也适合走精神方向,可惜,你不夠心狠。比起做精神教練,心理咨詢對你來說更好。”
“心理咨詢?”
“嗯,在心理學範疇,有運動心理學分支,網球心理學也包括其中。你打算進修嗎?”
“……這個還是明年再說吧。”
“雨宮桑,趁現在還有時間,我能不能再問幾個問題?”
雨宮疑惑地看向齋藤至,齋藤至問她:“你是不是在精神上比較依賴他們?”
“咦?”雨宮沒有想到齋藤至問了這個問題,“依賴指的是什麼?”
“可能你自己都沒有發現,你有時候提到那些初中生的頻率會特别高。當然,很多時候是基于我們交給你的工作,你要花大量時間去接觸他們,再提供比較全面的判斷。”
“但我總覺得還有其他方面被忽略了,我思考了很久,才意識到你是不是在精神上太依賴他們?”
雨宮不知道怎麼回答,在最最開始的時候的确是這樣,但現在……她自己也混亂了。
齋藤至看出她臉上的糾結,就沒有繼續追問,而是換了一個話題:“除了網球之外,你有沒有發自内心喜歡的事物?或者是能夠讓你放松的興趣?”
問題有些跳躍,但雨宮還是思考了一下,“最近接觸了射擊還有音樂,但談不上發自内心喜歡。”
齋藤至意識到了什麼,“原來如此,那群初中生發自内心喜歡網球的感情極大地影響了你。”随後齋藤教練又補充了一句:“不止初中生,還有高中生,平等院他們應該也影響到你了,對吧?”
雨宮回憶起自己每次提到他們和網球的時候,有些詞彙出現頻率很高,的确符合齋藤教練的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