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基地再見。”
一連三天,他們在香港都因為氣候原因取消了交流比賽,網球練習都沒辦法進行,于是遠征軍隻能待在酒店裡發呆。
“都三天了,什麼時候才能停雨?”遠野笃京已經很不耐煩了,但是外面的雨一直沒有停過,他心裡越想越憋屈。
三津谷說:“我問了領隊,她說之前做計劃的時候,參考過天氣預報。但……氣候變化還是打破了原有的計劃,這也不是她能決定的。”
“唉,沒有比賽,連打球都不行……”毛利壽三郎也蔫耷耷的樣子,“隻能在酒店裡,好無趣啊。”
“但是大曲他們這幾天一直在酒店的健身房内練習,你們也可以的。”三津谷和他們說,“訓練體能也是一種打發時間的方式。”
加治風多問三津谷:“領隊去哪裡了?”
“她應該在自己的房間裡,昨天晚上就發現領隊的情緒不佳,表情很嚴肅,我有點擔心。”
“應該是有什麼心事。”越智月光一直很安靜,聽他們提到千代子時,突然說話了,引得旁邊幾人看過來,加治風多問他:“越智君一直很在意雨宮小姐呢,是因為家裡的貓嗎?”
之前坐飛機的時候,他們就發現了越智月光和雨宮會聊到貓有關的話題,越智月光還給她看了照片,所以他們都這麼想。
越智有些為難,雖然有共同話題,但他有意無意地關注千代子也不完全是因為貓。在其他人看來,越智沒有回答問題就是默認了。
“我昨天也發現了,領隊和我們一起吃飯的時候,都心不在焉的,看起來有煩惱,難道是因為齋藤教練的任務嗎?”
不怪他們這麼想,畢竟之前在新加坡就見到了她因為齋藤教練的臨時任務而“痛苦”的模樣。
“齋藤教練還是一如既往,總是在不經意的時候給别人進行精神訓練。”
然而她昨天表情嚴肅的原因是因為菊丸英二和手冢國光的短信。
千代子先收到了菊丸英二的短信,内容是手冢離開了基地,準備前往德國追逐夢想。幾乎是同一時刻,她就收到了手冢發來的訊息,是用德語寫的,但内容幾乎和菊丸說得一樣。
手冢去德國的事,她不覺得意外。初中生來基地訓練前,她曾經接到手冢的電話,大抵是問她,如果選擇去德國,是不是更好的選擇?
那個時候,千代子沒有正面回答,隻是用了模棱兩可的答案回複他。因為千代子覺得,關系到人生未來的事,她沒有什麼發言權。自己也才二十歲,還在面對人生分水嶺呢。
但是最後,她記得自己說了一句話:“不管是什麼場景,都要信任自己的心。”
這也是她在這個世界生活以後的體會。
這次看到手冢的訊息,她就知道這個學生已經想清楚了。但手冢在結尾寫了一句話:請用德語回複。
原本醞釀好的情緒都被破壞了,又不想讓手冢覺得自己敷衍,所以千代子昨晚一直在思考怎麼用德語回複比較好。所謂的“表情嚴肅”隻是千代子在進行腦内“語法糾錯”而已。
如果三津谷他們知道真相,可能也大吃一驚。
今天正好是周末,基地那邊不訓練。所以菊丸英二就給她打電話了:“助教,手冢他……”
“我知道,手冢和我說過,他決定去德國走職業道路了。這是好事,你不高興嗎?”
“不是,隻是大石他們都不知道,本來還想舉行歡送會,可是手冢在比賽結束以後就離開合宿了。”
千代子一邊聽他講,一邊看着窗外的人行道。大雨還在下,路上的行人步履匆匆。有一個人帶着兜帽,有些狼狽地走在路上。
有那麼一瞬間,她仿佛看見了越前龍雅,他也喜歡帶着兜帽。後來發現,那隻是一個匆匆趕路上班的男子。
“助教?”電話另一頭突然沒了聲音,菊丸有些奇怪。
“沒事,我在聽你說呢。”
“額…其實剛才是想問助教,最近怎麼樣呢?助教什麼時候可以回來呀?”
“我這次要一個月以後回來,現在大約還有兩周才能結束工作,伴手禮我也有準備……”她聽到了門外的敲門聲,就對菊丸英二說:“英二,我這邊還有一些事,我們之後再說吧。”
菊丸英二還沒來得及說話,電話就挂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