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水曜日,也就是星期三——是GUYS的隊長給他們三天時間讓他們好好考慮最終決定的最後一天。
久世哲平坐在醫學院的宿舍裡,摩挲着一直被他拿在手裡的那本月曆,對着自己那整整一桌子以及半張床的奧特曼與怪獸的手辦,依舊糾結着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說實話,他是真的很想加入GUYS的,畢竟看這滿桌滿床的手辦,就知道他是真的很喜歡這份工作的,可是……想到家裡的媽媽,哲平又猶豫了——他|媽的心髒不好,這要是聽到他說自己想去GUYS工作,那還不得吓掉半條命去?畢竟當時在指揮室裡的時候,那位隊長也說了,GUYS的工作總是伴随着生命危險的。而他|媽媽更希望的,是他能夠好好學醫,将來也好穩紮穩打地繼承他爸爸的醫院,做一個和他爸爸一樣,事業有成的醫院院長。
但是……
看着滿桌滿床的手辦,從小就非常聽話、按部就班的照着他母親的意思一路成長到現在的哲平,突然就非常想為自己而活一次!
于是立刻的,下定決心的哲平就“嚯”的一下起身,從大學宿舍離開,去了自己家名下的醫院找他爸去了——反正他在醫學院的時候,這宿舍完全就是空置着用來放他的這一堆手辦的,現在的話,倒是剛好可以利用來和他的母親說,自己為了好好學習争取早日繼承他父親的醫院,就決定直接住在宿舍不回家了,這樣省下的時間剛好能讓他多啃幾本醫書,相信他母親也會為此而感到欣慰的!
呃,他夥同自家老爸哄騙自家老媽,總感覺……莫名有些心虛呢。
而斑鸠貞治那邊,比起其他人來說,這場面就火暴了不少——相對于其他隊員來說,他本來就有些心高氣傲以及不合群,再加上他在和球隊請長假的時候剛好遇到了一個胡攪蠻纏聽不懂人說話的記者,這更是讓他的脾氣一度暴躁不已——這特麼什麼人啊?!他不過就是請個長假而已,别說他腿上本來就有骨頭的問題,就算是沒問題,他請個一段時間的長假又怎麼了?至于這個聽不懂人說話的記者不依不饒地糾纏着問自己是不是決定退役了!他這是請假!請假,聽不懂嗎?!
這個該死的記者,以後别讓他看到,要不然他見一次打一次!
不過讓貞治沒想到的是,這個名叫蛭川光彥的記者,他好像還真就是個屬水蛭的!叮上了一個人就死咬着不放了,明明他昨天都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自己到球隊這邊隻是來請假的!是請假!結果今天報紙的體育版面就以極大的篇幅登了一篇他的‘個人傳記’,從他以黃金左腳聞名歐洲再到他在踢球的時候時常我行我素與球隊其他隊員完全不談配合,以及到最新出爐的退役傳聞,都給他羅列了個遍!
害得他這會兒還得專門再跑一趟訓練基地,來和教練把事情解釋清楚,以防誤會!
也幸虧是他來了!斑鸠貞治看着被教練拿在手裡的報紙,慶幸自己沒有因為嫌麻煩就省了這趟跑,要知道球隊已經對他有所不滿了,這要是再被小人從中作梗,那他可能就真的要和綠茵場說再見了。
至于說現在,誤會是解除了,但是他手裡的這張報紙——剛剛從教練的手裡要過來的報紙——卻依然是紮進衆人心裡的一根刺!
那個姓蛭川的記者,雖然通篇都在胡說八道,但是不能否認的是,對方真的是很會抓人的心理,以至于這報紙中的内容看上去……就像是用他自己的口吻說的一樣!
貞治捏着報紙的手逐漸用力,最後幹脆直接把整張報紙團成了一團,捏廢了!
這時,手機的鈴聲想起,斑鸠貞治無意識地拿起手機按下接聽鍵:“摩西摩……”
好極了,這聲音真的就算是化成灰他也能認出來!這該死的水蛭記者,居然還敢打電話過來?!
不過他倒是不奇怪對方為什麼會有自己的手機号碼,以他在球隊裡的人緣,其他人也不會專門為了他去得罪一個記者的,當然是别人要就直接給了!
“你真是糾纏不休啊!另外我是不是和你說了,不要寫關于我這次請假的事的報道!結果今天的報紙是什麼?你就算是想要滿嘴噴糞,那最起碼也得要尊重事實吧!”被蛭川光彥引出了一肚子怒氣的貞治惡狠狠地挂斷了電話。
斑鸠貞治的心情很不爽,真的是非常不爽!
——以至于,直到他到GUYS正式報到後,都依然還是闆着一張活像是别人欠了他巨額債務一樣的死人臉。
其他三個和他一起報到的都有些莫名其妙——斑鸠……咳,好吧,他不喜歡這個稱呼,那就叫貞治吧,所以貞治他到底是願意來GUYS還是不願意來啊?要說不願意,他人這會兒都已經在鳳凰巢了;可要說他願意……這滿臉活像是别人欠了他錢的樣子,也不像是樂意的樣子。
所以貞治到底是……
不過很快,他們所有人都不需要再繼續糾結了。因為他們幾個,作為GUYS新加入的成員,目前最需要做的就是加強訓練,以期能夠盡快地熟悉GUYS的各項設備與設施,最起碼要做到熟練掌控!
所以很快的,衆人就在這無比繁重的訓練科目中,每天被練得哭爹喊娘,間或再回憶一把自己在加入GUYS之前的‘美妙人生’。
然而不管怎麼說,加入GUYS确實是苦了點又累了點,但這也無法熄滅幾人對此高漲的熱情——畢竟他們在鄭重考慮之後會最終決定加入GUYS,那就是絕對對這份工作産生了熱愛的。
……要知道日本的物價這麼高,而GUYS的工資又是如此誘人,他們不心水才奇怪呢,對吧?
不過久世哲平對此熱情大概就不是這麼個理由了——畢竟日本在醫生這個職業那塊兒的工資,也是高到了離譜的程度,所以刨除其他幾個,哲平大概可能就是所有人中比較真心熱愛這一份工作的人了。
快要被基礎飛行訓練給累死的風間真理奈回到休息室就一頭栽倒在了沙發上不想起來了——雖然說,基礎飛行訓練其實并不能算是什麼非常費體力的訓練,但它實在是實打實的耗精神啊!!
想他們第一次作戰的時候,飛機的駕駛都是交給相原和日比野的,他們在後面就隻負責對怪獸進行攻擊而已,現在輪到自己在模拟戰鬥中又要掌控飛機又要攻擊怪獸……這就真的很費精神了。
所以說,他們當年為了取得GUYS的執照而進行的飛行考試,那種程度……GUYS是在逗他們玩吧?絕對是在逗他們玩!
不過就算是這樣,這麼些年來,也照樣是有許多人都沒能通過GUYS的測試……那這得是多沒飛行天賦啊?
休息室的門被打開,天谷木之美就像是一塊被曬幹的海綿一樣,硬邦邦、脆生生的遊蕩了進來。
說起來,木之美的工作範圍和真理奈的不一樣,但同樣被壓榨成這樣,倒是也讓真理奈好奇了:“木之美?”反正自從貞治不喜歡别人叫他的姓因而強調了好幾遍之後,他們這幾個比較有緣的同期加入GUYS的人就習慣地像熟人那樣直接互相稱呼名字了,“你怎麼一副被榨|幹的樣子?我以為調度的工作應該多少要比我們輕松一些的?”
木之美生無可戀:“那是你沒有遭遇到各種奇葩的飛行突發事件……另外還要逼着你想盡辦法拿出各種詳盡的方案來處理這些突發情況……并且是每一個突發情況你都必須要在一分鐘之内就拿出三個不同的可行性方案來……所以我現在真的是……”
算了,不說了,她現在真的是完全不想說話了——感覺腦細胞已經完全被榨|幹!
真理奈累到歎息:“我好累啊,木之美,你覺得累嗎?”
木之美:“身上倒是不累,我一直都坐着的。就是我這個腦子……”這會兒嗡嗡嗡的,還伴随着些許頭暈目眩的那種輕微的痛感——就好像是自己的腦細胞被扔進榨汁機裡攪合了好一通,直到再也榨不出汁來的那種感覺。
“啊,好想放松一下……”鹹魚真理奈躺在沙發上,非常想要一個能讓她的精神好好放松一下的方法。